李灵儿停顿片刻,又对身边的人说:“吩咐下去,今儿靖安侯府来人只是寻常的走动,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很不必惊动老祖宗和太太们。”

    “夫人,这靖安侯府出了这样的变故,恐怕瞒是瞒不住的”七儿犹豫了一小会,开口道,“等消息传开了,老太太难免会有想法。”

    李灵儿笑了笑:“这却无妨,这会子老太太和太太都忙着娘娘省亲的事件呢,哪有功夫管旁的事儿?

    退一万步讲,就是老太太知道了又如何,左右有娘娘在,老太太和太太们是不把靖安侯府放在心上的。”

    她这说得是大实话,如今的荣国公府完全可以说是把宫里的娘娘捧上了天,整日整日的把娘娘挂在嘴边。

    外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家是出了皇后呢!

    可她却觉得,这样张扬,只怕是祸非福

    不过想归想,她的行为可不能和府里的众人不一致。

    因此,她也只是送走了胡姓小子后当作什么事情有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靖安侯夫人已经苏醒过来,太医开了方子,说是有安神压惊之效。陈钥虽不尽信,却也没拦着蔡妈妈熬药。

    ——左右太医开出来的方子总归没得害处,就算没得用,花钱给母亲买个安心也是好的。

    胡姓小哥在花妍的带领下来见,其一脸慌张的模样,陈钥便知这小子恐是说错了话。不过她也得知这小子是把话传到了,因说:“我这里的规矩不大,你真心为我办事,我便也不亏待与你,稍后去库房支三十两银子,权当是你的赏钱。”

    只要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也不会小气,而这小子多和荣国公府说一些话儿,着实的合她心意,因此出手也响快。

    况且这小子嘴巴不严,往后去荣国公府的活计都交给这小子倒也合适。

    正说着,蒹葭忽然从外边进来,在她耳边说:“小姐,蔡妈妈传话说夫人用了药,现在想见您。”

    陈钥忙止住思路,又使眼色打发了胡姓小子,一面站起来往仁清阁去。

    靖安侯夫人这会子虽然神智清醒,但精神状态着实不好,整个人苍老了二十岁似的。

    见了陈钥,只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陈钥问蔡妈妈:“蔡妈妈,母亲那药方子一日可用几回?不妨再煎熬一道来。”

    蔡妈妈面露难色:“太医也只说一日用两回,可视情况酌情加减。不过想来这药也是不可多用的。”

    “既如此便罢了。”陈钥复看着靖安侯夫人,说:“母亲何故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大哥是个不长进的,不是还有我和二哥么?”

    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这样消沉。——无非是陈思宇所带来的失望和打击太大,一会子缓不过来。

    靖安侯夫人因说:“这不一样,他是嫡长子,我与你父亲素来对他寄予厚望的,怎知哎!”

    果然如此。

    陈钥又说:“自古嫡长子不争气也是有的,母亲大可想开些。况且母亲不是写了信给父亲吗?父亲如有收到,这会子想必已在带着二哥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