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到秦淮的唇印就有些膈应,直到他将目光放到另一个薄一些、纹理也更稀薄的唇印上,才松了一口气。

    先生薄唇……

    白景天正想着就是一愣,自己居然一眼能分出来哪个是先生的。

    他对先生居然是这般在意的吗?连这些细节都记住了。

    白景天不自然的握拳,片刻后松开。

    不是他对先生抱有龌龊的念头,而是……他想要给先生画一幅肖像,所以才观察的这般入微。

    白景天昂头,叹气。

    人要骗过别人简单,可要骗过自己就太难了,他究竟是因为喜欢先生才作画,还是因为作画才观察先生?这种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不喜欢的人,若是不想留下她的痕迹,也没有拿起笔的必要。

    秦淮眼见白景天叹气,伸腿在桌面下轻轻踢了白景天一脚。

    “呸,你想要我还不给呢,一边玩去。”秦淮目睹白景天一副嫌弃的模样,啐了一声,收起张印着杜七唇印的胭脂纸。

    白景天的视线跟过来,目光掠过秦淮的衣领,在下面,有一张胭脂纸。

    “你瞧什么呢?”秦淮问。

    “没什么。”白景天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有些许收藏的心动的。

    秦淮也没有炫耀的意思,更不是要将杜七隐私的东西交给白景天,她只是告诉白景天一件事。

    “喜欢一个人便想要有她的东西,可不是龌龊。”秦淮面上起了一抹红霞,她……平日里和石闲在一起,家里可藏着不少对她来说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你说是就是吧。”白景天不想和秦淮说这些事儿,因为会尴尬。

    说起来,姐妹聊些闺中言也就罢了……哪有姐弟之间会说这些话的?

    也淮这女人总不可能还拿自己当妹妹看吧……虽然的确是有过这样一个时期。

    “等怜姐回来,你得想办法修复和她的关系,具体用什么办法,你自己想,我也帮不了你。”秦淮站起身,说道:“晚上我和他有一场小宴……我会尽量说服爹和常叔,不急着给怜姐找夫婿,就这样。”

    秦淮说完便离开了,只留白景天一个人在书阁中静静站了一会儿,眉头紧蹙,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又是一声悠长的气息,站起身拿起笤帚准备打扫被秦淮弄得有些凌乱的地方,却见本来离开的秦淮去而复返。

    “对了,一直在说怜姐的事儿,今个的七姑娘可好看了,你错过了定会后悔,早些盯着十楼姑娘们的动向。”秦淮一只脚迈入书阁,露出半个脑袋,俏皮的看着白景天错愕的眼神。

    “你这个女人……性子当真是恶劣。”白景天握着笤帚,抬起一些指着秦淮那张绝美的面容。

    跑过来先是将常平怜的心思揭露的干净,给予了他极大的压力,现在却又拿先生来撩拨他……白景天此时的心思真的是彻底被秦淮搅合的浑浊一片,不知道是该期待还是该消沉。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与你说这事儿,等怜姐回来定是要埋怨我,咱俩谁好过还不一定呢。”秦淮眨眨眼:“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莫要误会我的意思,你们能处就处,不能处也别似这般撕破了脸,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是,你别影响了我和怜姐的关系就好……至于你……自己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