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丞看着一头裹着白布的卫典史,又看了看站在那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的秦铭,实在是懵了。

    这到底,是谁打谁啊?

    同时,王县丞有些火气了。

    于是开口怒道:“卫典史,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头是被谁打的?本官给你做主!”

    他刚刚之所以不帮陈文山这个前上司,反而要帮卫典史,那是因为,这卫典史在衙门里,是属于县丞的属下。

    衙门里,最大的是县令,七品官,其次是县衙二把手,也就是八品县丞,类似副县令,县衙的事基本上都可以官。

    然后是三把手,九品主簿,负责文书钱粮之类。再然后,就是典史,没有品阶,未入流,但也是朝廷命官,负责监狱维持,缉拿匪盗,逮捕罪犯,类似刑警队长,手下有一班捕快。

    所以,卫典史出事,这县丞自然是帮自己人。

    此刻,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到位了,此刻也都议论纷纷。

    因为这卫典史风评不好,再加上陈文山告他深夜入宅欲对他儿子未婚妻行不轨,这种事,最容易激起民愤,故而,大家纷纷指责卫典史。

    卫典史头上昨晚被开瓢了,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又很愤怒。

    于是对县丞说:“大人,下官这头,确实是被陈文山之子,陈逍所打。”

    不等县令开口,陈逍说:“我打的?我在哪儿打的?”

    陈逍明白,这种事,要主导话语权,并且引导对方,说一些让自己最终相矛盾的话。到时候,他就无法再辩解。

    卫典史哼了一声,心说,想骗我说在你家被你打的?我有那么傻?这么说,岂不是就承认我大半夜去你家了?

    于是自以为聪明的回答:“外面打的!”

    “也就是说,你昨天,没有去我陈府?”陈逍问。

    卫典史得意一笑:“自然!”

    他心想,我说没去过你陈府,看你如何说我调戏你未婚妻。

    他以为自己没有掉进陈逍的语言陷阱,实际上,已经掉了进去。

    陈逍故意有些慌乱:“好吧,那卫典史,认定你的头,是我打的?”

    “废话,无比肯定!”卫典史见陈逍慌了,冷笑一声,心想借这个机会,以秀才打朝廷命官一事,上报帝都府学教授,革除陈逍秀才功名,再判个罪。

    那到时候,他的未婚妻,还不是任由自己采摘?

    想到这里,他对王县丞说:

    “大人,下官被此子打成这样,已然是犯了殴打朝廷命官的重罪,请大人重惩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