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市待了两天后,白倾言领着顾黎舟上了山。

    这一天下了场小雪,雪花飘飘的,像撒了一场白色的小花瓣,土地、房屋、树木等目之所及都笼在其中,一下子给天地镀上了一层新白,一场雪景,乍一看还挺浪漫。

    两人牵着手站在墓碑前,顾黎舟并没觉得人没了,该有的流程就没了,她非常认认真真地介绍了自己,并说了一大段肺腑之言,东一句西一句地套近乎,其实认真听,中心意思就是让二老放心把女儿交给她。

    白倾言就在一旁静静站着,唇角含着笑,时不时点头,颇有一股‘她说得对’的意思,态度纵容极了。

    一会儿后,顾黎舟说完话,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来,递到了白倾言嘴边,“喝点热水。”

    等白倾言喝了一口,她又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将保温杯放回背包,掏出了另一样东西,“我给咱爸妈带了礼物。”

    白倾言眉毛一挑,这就叫爸妈了?

    等她看到顾黎舟拿出来的烟花时,她忽地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小时候爸爸妈妈挺喜欢过节放烟花,说是热闹还漂亮。

    后来她长大了,就放得少了。

    白倾言的眼眸有点湿润,她是这一瞬想起这件事才反应过来,放烟花只是因为幼年时的她喜欢看,后来看得多了,她反应平淡了,也就放得少了。

    “爸妈会喜欢你的礼物。”

    白倾言的声音有些低,顾黎舟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她放下烟花凑过去把人抱住,轻声道:“那爸妈也不想看到你不高兴,言言乖,以后都有我了,开心点,这会我也得矜持点,回去再好好亲亲抱抱你。”

    白倾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嗔道:“你又在说些什么哦。”

    “安慰你嘛。”

    顾黎舟摸了摸白倾言的头,见人笑了,她又才拿起烟花来,找了一个平坦的空地,点燃了烟花。

    虽然不是晚上,但空中炸开的一个个瞬间也是好看的,烟花朵朵,声声清脆,顾黎舟牵着白倾言的手,在这微小的热闹中亲吻了她的眼角,有点湿,有点涩。

    回去的路上,顾黎舟连着说了两个笑话,结果都没能把人逗笑,白倾言表情淡淡的,似乎一点都没戳中她的笑点。

    顾黎舟挑了下眉,光明正大地将手伸到她的羽绒服口袋里,食指挠了几下腹部,痒得她连忙躲闪。

    “就会耍赖。”白倾言微红着耳尖,偏过脸嘟囔道。

    “哪有?”顾黎舟挺了挺腰,一脸无辜,“让你摸回来?”

    白倾言觉得不公平,幽幽道:“你又不怕痒。”

    顾黎舟确有此事般点点头,“对啊,我不怕痒。”

    “......”

    白倾言抿着唇,踢了一脚地上的雪,没再搭话。

    顾黎舟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颗草莓糖来,单手剥开糖纸放到嘴里,然后凑到白倾言的面前,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