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得说有仇人,那便是冯玉珠了。

    “是冯玉珠打的吧?”那个女人,让她多活两天都不得安宁。

    吴泽尬笑,支吾道:“是她雇人打的,不过我也没有让他们讨着好处。”

    夏秋眸光深幽,看不出波动。

    吴泽好意提醒道:“你家住哪里?最近这段时间千万别到处乱跑,冯玉珠正四处打听你呢,若是被她查到你的下落可就麻烦了。”他一个大男人皮粗肉厚的,挨顿打没什么,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挨打了可不好……咦,她的肉好像比他厚。

    “冯玉珠都找上你了,你就没将我供出来?”

    “我才不是那种人,他们就是将我打死了,我也不会说的。”吴泽想了想,憨厚地笑道::“再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家住哪里?你说对吧。”

    夏秋没说话,拎了米走了。

    “等等。”吴泽似突然想起什么事,追到店门口,“你前几天是不是把我爹打了?”

    夏秋点头,“没错。”

    吴泽一愣,有些生气道:“欠你们的钱,是我爹不对,但你们也不能随便打人。”

    “我打他,不是因为他欠债不还。”

    “那是为什么?”吴泽不解道:“除了欠债,我爹跟你们也没任何恩怨。”

    夏秋盯着吴泽,冷言道:“我打他,是因为他打女人。”

    吴泽脸臊,哑然的说不出话来。爹臭毛病难改,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自己在家时不敢动手,可他得出来赚钱养家,没办法把娘跟妹妹接进城里。

    “即使是我爹不对,你也不能对他动手。”

    “让我看着你娘跟你妹妹,被你那无良的爹打死?你爹的是命是命,难道你娘你妹的命就不是命?”对于大哥的愚孝,夏秋不敢苟同,冷笑道:“忘了告诉你,我今天又把他打了一顿。”

    吴泽愣了,“你……”爹是有错,自己也一直都在劝他改,但这不代表她可以随意殴打。

    “他欠我五十两赌债不还,又偷偷跑来赌了,你说他是不是皮痒欠揍?”

    又赌?上次挨打后,爹还跪在娘面前乞求她原谅,说以后再也不赌了。

    吴泽既愤怒又失望,可又不能在外人面前数落亲爹的不是。这种男人,若不是自个亲爹,他也想痛打一顿。

    正在此时,走来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步履不稳的男人,“阿泽,哎哟……我今天又倒霉的碰到那个疯婆子了,她跟疯狗一样见我就咬,哎哟……阿泽啊,快……快给爹请个郎中啊,爹要死了……”

    吴老三挪着被打残的身体,好不容易走到米铺,谁知被个胖女人给挡路了。

    他痛得晕乎乎的,只觉得米店门口的胖女人,似乎有点眼熟啊。

    定神一看,我的娘哟,这女人不就是在赌坊发号施令,让打手们将自己往死里打的疯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