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肯出面,这帮刁民就不敢乱来。

    陆庭修听着夏老太的话,眼睛撇向夏秋。

    夏秋摊手,满脸无辜道:“别指望我,夏家可从来没把我当人。我吃住在猪棚,你觉得他们谈论什么事,会让我知道吗?”

    她浑身臭烘烘的,夏家人压根不让她靠近,所知甚少。

    陆庭修饶有兴趣道:“你二叔,是谋财害命吗?”

    夏秋稍是疑顿,“他人是贪婪了些,不过为了二十两就胡编乱造,谋害上百条人命,这个事不太可能。”

    这桩工事,金主先垫付两成工钱。按一年来算,需要七十二两,这生意根本就是亏本的,何况夏家如果能拿得出这钱,又何必去蒙骗二十两呢。

    不过,夏秋可没打算放过夏家,这么好的机会,不咬上两口睡不着呀。

    她扯开嗓子,陡然拔高声音,“爷,奶,这事关系上百条人命,乡亲们着急也在情理之事,你们还是老实交代吧,不要助纣为虐。”

    连夏秋都不敢偏袒自家人,村民更觉不妙,心急如焚的他们直接跟夏家人干起来。

    “你们这群遭天谴的畜生,还我狗娃的命来。”

    “我儿子要是少了根寒毛,我跟你们夏家没完。”

    “孩子他爹,你当初怎么就信了这帮害人精啊……”

    现场混乱不堪,村民人多势众,夏家人再凶悍也寡不敌人,身上挨了不少拳脚。

    若不是有官府在场,村民不敢动真格,怕是已经出人命了。

    女人啊,牙龇必报是天性,夏胖胖这是火上浇油。

    陆庭修剜了她,然后给周班头使了个眼色。

    “瞎起什么哄,都给我散开,再敢闹全抓回衙门去。”周班头往前一站,黑脸吆喝道:“这宗命案,衙门会彻查到底,还死者一个公道,岂容你们知法犯法。”

    事关亲人性命,村民心有不甘,揪着夏家不放。

    周班头眼珠子一瞪,“影响官府断案的,杖二十。”

    村民这才怏怏松手。

    周班头吩咐下去,村民家但凡有人去修河坝的,先到村长那登记,至于夏家二老及老二媳妇,则被带到陆庭修面前。

    天色已不早,而这宗人命案牵涉太广,不是三言两语能弄清的。

    衙役收尸回衙门,陆庭修跟村长商议一番,先将夏家人及涉案者家人,一并请去祠堂。

    彼时已近黄昏,村长命家人杀鸡宰鹅,做了顿丰盛的饭菜,热情邀请知县大人一行吃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