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无语,翻白眼。

    “我刚才在皂班房听了个八卦。”夏秋突然凑近陆庭修,笑得很神秘,“库班房的管事,是王县丞的小舅子,此人一向木讷寡言,不喜与人交往,谁知不久前跟皂班房的同僚喝酒,喝后失言竟说库房里的火油跟铁器,账目不对……”

    陆庭修的脸,不由沉肃起来。

    夏秋卖弄玄虚,“你知道那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吗?”

    “都到哪去了?”陆庭修顺着她的意往下问。

    “在王县丞家的杂物房底下。”夏秋捂嘴笑,低声道:“听说,他在杂物房下面,又挖了个秘室,专门囤放火油跟铁器。”

    陆庭修拿起卷宗,直接朝夏秋脑袋上招呼过去,“你一个做饭的,整天跟长舌妇似的,平时嘴碎就算了,还敢编排官员的不是?”

    夏秋摸着被打疼的头,无语道:“你打我干嘛,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陆庭修呵责道:“再造谣,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

    “你爱信不信。”夏秋恼火,跺脚走了。

    陆庭修面若冰霜,指节修长的手揉着突突猛抽的太阳穴,心情糟糕到极点。

    一刻钟后,一皂役悄然出现,“陆大人,不知你唤卑职有何事?”

    陆庭修盯着他,“你醉酒乱说话了?”

    皂役一怔,“卑职向来滴酒不沾的。”

    陆庭修眯起狭长的丹凤眼,“本官让你暗中调查的事,你可有说漏嘴?”

    皂役忙行礼,“卑职自问谨慎,绝没说漏半个字。”

    陆庭修疑虑,他是谨慎之人,且这事如此机密,夏胖胖是怎么知道的?

    “可有查到线索?”

    皂役面露难色,“卑职暗中已搜遍王家上下,暂时没发现可疑之处,不过我坚信东西一定在王家,还请大人多给些时间。”

    陆庭修稍作迟疑,“王家的杂物房,你多留意些,或许有收获。”

    夏胖胖,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还真不是夏秋卖弄,她只是将捷径告诉他,让他节约时间少走弯路而已。前世,王县丞滥用职权,结掌营私,确实给陆庭修造成不少困扰。

    不过,所谓库房管事跟皂役酒后吐真言,纯属夏秋瞎编而已,谁知竟误打误撞了。

    而陆庭修的作风,素来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夏秋记得,前世他为了收集王县丞的罪行,浪费了不少时间,甚至不惜委身去找杨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