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总对他的过去很好奇,现在他终于有空静下来跟他说。

    夏秋侧身望着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不时会露出微笑。

    她总爱唧唧喳喳,很少有安静不插嘴的时候。陆庭修突然意识到,她的听觉出现问题了。

    听不见他说的话,才会一直盯着他,想从他嘴里读懂些什么。

    陆庭修心里不是滋味,却将一切情绪掩饰的很好。他在她面前蹲下,探手查看她扭伤的脚踝。她的身体差到极点,脚伤不但没有恢复,还比之前肿得厉害。

    脱掉她的鞋子,他轻轻替她揉着,谁知发肿的地方摁下去,皮肤却有凹痕。

    她现在的皮肤,死气沉沉泛着青紫,没有之前的弹性跟白皙柔嫩。这种状态,似极了即将尸变的瘟毒者。

    陆庭修用身体遮挡住,以免她看了会伤心。

    晒了半炷香的左右,见夏秋的目光落在花坛上,陆庭修命下人修剪一束花,他连人带花抱回房间。

    看着窗上的花,夏秋的心情很好,陆庭修离开的时候,她还仰头亲了他一口。

    陆庭修也很高兴,低头轻轻回吻着她,两双手紧紧交织在一块。

    “夏胖胖,你得好好活着,当我的新娘,做我的妻子。”

    说这话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眨红。

    夏秋舍不得他伤心,点了点头,“好的呀。”

    等他离开后,咸腥涌上心头,黑血呕了出来。

    吴泽收到锦氏的信,火急火燎将手头的活交接给阿泰,一路朝凉州紧赶慢赶。

    谁知路上突然下起暴雨,山体塌方把路给堵住了。

    他心急如焚,改道攀爬翻越陡峭的山林,谁知一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

    养了几天的伤,最后还是半路上遇到大户人家的马车,刚好是来凉州探亲的,好心捎了他一程。

    等吴泽到的时候,夏秋已经昏迷不醒,锦氏哭成泪人儿。

    她的手脚冰凉僵硬,连呼吸都是弱不可察,如果不是涂老头医术高深,还真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反复把脉数次,已经是气息游离,去留不过眨眼的功夫。

    不过,准备后事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涂老头性格乖张怪异,几十年来也收过几个徒弟,但大多都不欢而散,夏秋是唯一能制住他怪脾气的,而他也早已将她当成孙女……不,是女儿。

    他愤而走进药室,继续研究。

    夏秋一睡不起,陆庭修没空顾忌吴家人的伤心,或许是他一直拒绝接受,每天早中晚都会过来陪夏秋说话,多是些以前她想听的八卦,或是男女间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