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终离喃喃了一句,与其是喊初初不如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初初却是听到了。

    “干嘛?”

    “初初~”这第二声,终离也不知为何喊出口,连带着语气都喜悦起来。

    “嗯?”初初歪了歪脑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初初。”终离喊出了第三声,突然起了孩童般的念头,就想喊着对方名字玩,仿若只要对方应了,自己就赚到了。

    “我在。”初初并没有感觉不耐烦,相反她用着异常温柔的语气陪着终离胡闹,终离许久没感受到这般温柔了,若是自己母亲还在的话,或许也是这般耐心温柔的罢。

    呵~终离突然笑了一声,似乎在笑自己的幼稚,笑自己又开始幻想,又试图沉迷在不该沉迷的地方。对面的人面上布满了疑惑就那般静静看着终离,终离看着傻傻的她,又是一笑,衷心的笑了,在这一刻,不用露出虚伪的笑容,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喜悦。

    终离不知道自己在笑甚么,可能鲛人有让人笑的能力罢。

    初初也不懂终离在笑甚么,但是她看着终离的笑脸,也跟着傻笑起来。

    那之后,两人坐在小木筏上,漂浮在海上,随着海浪一阵阵的摆动着,初初不时的摆动着她的尾巴,听着身边的人讲述一个很长的故事,太阳都逐渐西下悬挂在海平线上。

    终离讲述了关于阿姐终乾的事情,却只是把自己的事情一带过去,她的过去,是终离不忍触碰的伤口,她亦是不愿让初初知晓,省的脏了初初的耳。终离在害怕,害怕初初了解之后,会跟那些人一样蔑视自己,会像那些人一样看不起自己。

    在终离的眼中,自己是如此的丑陋不堪,令人作呕。

    “所以你要送个礼物给你姐姐是吗?”

    “是。”

    “那东西要用我们鲛人的血?”

    “是。”

    终离除了是,竟是不敢做别的答,亦不敢提起自己族人可能曾经伤害过鲛人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没有说清楚稀里糊涂的,但即便如此,初初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血给终离。

    在她心里,这件礼物对终离一定很重要,而自己只需要失去一些血而已无伤大雅,但却可以帮助终离许多。

    “来,把你的匕首给我。”

    终离看着初初,有些迟疑,脸上露出了犹疑之色,其实哪怕到现在她仍旧有些犹豫,尤其是看到初初这般满是善意,毫不犹疑的助人为乐,相比之下的自己显得更加丑陋。

    初初看出了她的纠结,心中想着这人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伸出手又催促了一下,“快给我呀。”

    终离这才慌乱的往腰间摸索,将匕首握住随后平放在手心上,两只手递给初初,初初自然的接过,将匕首拔出不带犹豫的,那匕首在阳光下闪过一丝锋利。

    初初眼中丝毫未露出害怕的神色,依旧是那般的纯粹,她将自己的另只手举起,手握拳抵在下巴处,另只手握着那匕首,自上往下斜着在手臂上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

    刀尖割破皮肤,将肉挑开,留下一道深沟,深蓝色的血液慢慢滋了出来,血珠子凝出来,缓缓流下。

    刺破肌肤的那一刻,初初才轻轻的皱了下眉,鲛人的肌肤其实都是鱼鳞覆盖的,只是可以隐藏起来,却是非常坚硬的,若是不用力的话怕是难以划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