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却说钰王府那头,易凉倨傲说完,顾卿颜低眸凝神,宛如没听见的样子,易凉顿觉无趣,撇了撇嘴,不耐道:“现在天色已黑,我的人都安排好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即可。”

    顾卿颜嗯了声,并没多说什么。

    易凉疑惑的看着她,催促的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有江湖人的放荡不羁,可并不代表没眼色,顾卿颜神情恍惚,目光幽深,仿佛独身于天地,悲怆孤寂。

    听说她曾爱慕钰王,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甚至决心离开,但想要割舍也一时割舍不了吧。

    顾卿颜闭上眼睛,沉沉的叹了口气。以往的一切,似都在这一口气里尽数吐光了。

    东皇清身为皇子,即便淡泊名利不争不抢,在朝堂中又怎能没几个自己的势力?即便是回来帝都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在羽林卫中,他也能安插人进去。

    外面这些羽林卫中到底哪个是东皇清的人,顾卿颜一直在等待着那个人主动来找她。

    易凉趁着这空挡,挨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去。也许是这几天的消磨起了作用,羽林卫们开始渐渐的放松了警惕,不像开始那般严阵以待。

    易凉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嗤,就这群人,真打起仗来,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且不说那年复一年与野狼搏斗的蛮族,就那被中原人看不起的海外来客,对于中原人而言都是一片空白,到时候人家打进来了,恐怕这些人还会觉得那是天外来兵,懵懵懂懂的任打任杀。

    还不等他感慨完,身后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你在想什么?”

    易凉吓了一跳,呲牙道:“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顾卿颜面无表情:“我在你背后站了多久了?”她从来就不是拖沓的人,既然决定了要走,便不会再拖泥带水,伤春悲秋。

    易凉无言以对,就在这时,有人轻敲了敲门。两人对视一眼,易凉耸起肩肘,像只潜伏的豹一般,周身警惕。

    顾卿颜微皱眉头,用眼神询问他:外面是谁?

    易凉满脸无辜,他哪知道啊。东皇清只让他负责在王府各处制造混乱,没告诉他具体的部署安排。

    顾卿颜无奈一叹,这少年虽然神秘,本事也大,但到底还是少年心性。

    眼神交汇,两人迅速做出反应,易凉翻身伏上房梁,压低了呼吸,手臂愤起,以防到时候被人发现可以随时反应。

    顾卿颜沉眸敛神,若无其事的开了门,门口,有个羽林卫探头探脑的。

    “什么事?”顾卿颜问道。

    “末将见姑娘关在房间许久未有动静,末将担心姑娘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敲门。惊扰姑娘之处,还望恕罪!”羽林卫头低垂,恭敬道。

    院里的羽林卫再懈怠,职责还是在的,在这名羽林卫敲门的同时,其他人若有若无的都把视线投了过来,肩肘微微耸起。

    这是习武之人进入警戒状态的潜意识动作。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那边其中一个羽林卫便走了过来,他双目深邃如鹰,探究的看着门前的那个羽林卫,似乎还想透过顾卿颜挡着的缝隙看屋里的场景,被顾卿颜冷冷一瞥,便自然的转了目光。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