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鸢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地起身,一副看似恭敬的姿态,“回太后,臣以为,迟小姐舞姿倾城,这一点相信在座的大臣都有目共睹。”

    宁长鸢见到迟倾,心底微漾,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管别人,重来一世,他只求南歌安稳,不管她跟南祁枫究竟如何,到底还是活着的。

    他狭长的眸子敛下浅淡的阴影,眉宇间尽是冷冽。

    迟倾闻言,只是向宁长鸢行了一礼,翩然站立,一直都保持着不骄不躁的态度。

    姚氏的目的昭然若揭,在座的也不是傻子,只是在看向宁长鸢身侧的南歌时,他们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泛起一丝不足为道的同情。

    果然,长公主跟帝王太后的关系如传言那般。

    “太师喜欢就好。”姚氏慈爱的笑意更甚,轻轻抬手,周嬷嬷立刻就将一道显眼的黄色递到了姚氏手中。

    南歌看向那道懿旨,皱了皱眉。

    果不其然,姚氏将懿旨放到自己的膝上,岁月不败的脸上蕴着长辈的和蔼。

    “太师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倾儿温婉贤良,知书识礼,与太师的温文尔雅倒是极为相配,今日就由哀家做主,将倾儿许给太师做妻子,正好也成全一桩美事。”

    闻言,众人都是了然的神色,胥容后仰,从一开始就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多谢太后。”宁长鸢向姚氏又行了一礼,“只是臣已有婚约在身,恐要辜负了太后美意。”

    宁长鸢此言一出,殿中不乏听见几声倒抽。

    南歌挑眉看向身侧清魅出尘的男人,嗯?

    没等姚氏开口,宁长鸢直接道:“长公主敏惠端肃,与臣两情相悦,臣在多日前已向陛下请了赐婚圣旨,圣旨已下,故而今日是不能再娶迟小姐了。”

    男人冷沉的嗓音刚落,南歌直接愣在了原地。

    “陛下,这件事是真的?”姚氏也不恼,转头问道。

    南祁枫点了点头,“嗯,皇姐的婚事劳母后惦记许久,如今既和太师两情相悦,孤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本想给母后一个惊喜,哪知倒是造成了现下的误会。”

    “这样的事怎么现在才告知哀家。”确实是有够“惊喜”的。

    姚氏心底震惊,不过神色不显,她从来没想过南歌竟然会答应宁长鸢,毕竟因着南祁枫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白靳怀虽然一直比较看好宁长鸢,可如今听到这人竟然连圣旨都求了,在看到自家小妹一脸震惊的模样,他忽然有种被坑了的错觉。

    白家一家人坐在不远处,他们的内心不比南歌复杂。

    “那北麟王世子这边……”姚氏面露难色,将一直看戏的胥容拉了进来,“世子对昭元也是一腔深情,而且北麟王的书信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姑姑叫胥容,姚凌儿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她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胥容私下里的住处,想到不久前他答应自己的事,脸上的神情立马就从嫉恨变为了幸灾乐祸。

    胥容起身,微笑地朝姚凌儿示意,让她心底更激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