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又慢吞吞地说:“谁知道呢,要买一套画具,先前绘画都是用铅笔与派克笔勾勒的,我想要一套水彩。”

    “还有酒钱,老板娘那里欠了不少,她允许我一日日赊下去,还有一些会所需要钱才能进去。”

    “此外还有菜金……”

    织田作拿出皮夹,他抽了两张万元大钞出来,剩下的则都交给了叶藏。

    “银行卡没有密码。”他说,“是储蓄卡,不能无限透支下去,里面的钱也有限。”他工资的大头都捐赠给孤儿院了。

    织田作说了一个数字,又问叶藏:“够吗?”

    “等我的漫画跟能挣钱,姑且够吧。”

    “纯子那里将肖像画给她后也是会给我钱的。”

    织田作说:“这样。”

    “等拿到后你就去买酒喝吧。”

    ……

    ‘话虽如此。’

    走在去港口的路上,织田作的心情难得沉重。

    ‘还是要多做些工作啊,加班费是怎么算来着的。’

    森氏株式会社,且不论公司的内核是什么,它们不经常拖欠下属工资,织田作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他的工资是由底薪与工作抽成合二为一构成的。

    底薪很低,做杂事有抽成,参加火并也有抽成,拆弹之类的技术工作又有抽成,根据工种不同,最后工资也有三六九等的区别。

    他对钱不算太执念,主要织田作自己没什么生活需求,除了房租之外只要能吃松屋的套餐,偶尔喝杯酒就足够了。

    加上叶藏情况就不同了,他没读过几天书,却知道好的绘画工具,无论水彩也好、笔刷也好都很贵听说东京的漫画家还用种叫做数位板的工具,不知道价格跟电脑比起来怎样。

    酒钱的话如果从晌午就喝一定是不低的,横滨某些会所的消费跟银座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粗略一算,织田作的肩膀都要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

    “啊,织田作!”

    身后传来快活的呼喊声,相同的声线随主人性格被赋予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含义,太宰的活力声音固然有故作生机的成分,但怎么说呢,雀跃是不作假的。

    “正好,我有事要你帮我一起去做。”

    太宰快活地说:“我们要一起工作了!”

    “啊。”与他不同,织田作只应了一声,随后问出古里古怪的问题,“有加班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