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很熟稔似的,一声接着一声地叫道:“织田作。”

    见织田作站着不理他,阿叶越发委屈了。

    ‘我认识他吗?’织田作困惑地想着,‘我应该认识他吗?’

    考虑到叶藏干部的赫赫威名,他本应将这烫手的山芋丢在一旁,权当作未看过这人,可不知怎么的,对上叶藏湿漉漉的双眼,织田作无论如何都干不出这事。

    ‘他甚至比咲乐还会撒娇。’织田作想道。

    “我在这里。”从口中顺理成章地流淌出以上几字,织田作扶着叶藏的肩膀道,“我在这里。”

    ……

    “……他是谁啊。”

    “家里要来新人了吗?”

    “哎?可他看上去已经是个大人了。”

    “我是不是要叫他哥哥。”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儿童的嗓音里充斥着勃勃生机,这些细碎的声线汇成一束,劈开叶藏混沌的大脑,他勉强睁开眼睛,只看见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还有几张写满好奇的脸。

    “他醒了,织田作。”幸太先扯着嗓子喊道,随即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不是被我们吵醒的,大概。”

    或许是女孩儿早熟,咲乐年纪不大,却比国小生还要成熟,她奶声奶气道:“肯定是被幸太吵醒的,我看见他皱眉头了。”

    幸太心虚地缩脖子。

    “我这是……”阿叶眨巴眼睛,“我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哪里,说什么矫揉造作的无聊话。’

    可阿叶确定,躺在织田作的床上并非他的本意。

    和平行世界一样,织田作的笔名即织田作,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阿叶勾勾小手指便查到了他的生平与住址。

    档案部的人都知道织田作,用他们的说法:“连首领都读过他的。”那人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我们港口黑手党还能孵出文豪来。”

    织田作办退社时用的理由是“要出道当作家”,这在当时成为了一个梗,为人津津乐道。

    阿叶:“原来如此……”

    他还知道,织田作现在就跟自己住一个社区,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中原中也展开报纸,再生纸张抖动,发出“哗啦啦”的脆响,他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要去找他吗?”

    他不大想问这句话,阿叶像株敏感的含羞草,戳一下便会蜷缩浑身的枝叶,可他看上去实在是……太不安了,焦躁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