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傅芸菁起得比平常略晚,为了熟记那些她根本不认识的单词读音,她听磁带到十二点多;

    刚从卧室门出来,就闻到家里弥漫着一股清香。

    从二楼的围栏往下看了眼,正看到傅诚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

    他胖墩墩的身上围了件粉围裙,显得有些可爱。

    听到动静,傅诚抬头看了眼二楼,笑道:“闺女起了,快去洗洗脸准备吃饭。”

    等两人坐上餐桌后,他不自觉地摩擦着手掌,“爸知道你喜欢吃那什么面包,早上出去溜了一圈没找到卖的地方,就先用糖面给我擀了点出来。你尝尝,爸下次再给你买。”

    昨天晚上被闺女关怀后,他到大半夜都辗转反侧,今儿一大早就起来弄了顿早餐。

    自从和闺女搬到了A市,她饭也不愿意在家里吃了,烙的馍馍窝头她嫌土气、没滋味,每天都在什么洋餐厅买面包果汁。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肉粥,还有俩煎蛋,说是面包其实就是蘸了糖的烤馍馍,又香又厚实;

    但若是以前的原主,一定大发雷霆不愿意吃。

    但傅芸菁浑然不觉,反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上辈子自从妈妈去世,她就再也没吃过几顿正儿八经的热乎饭;

    注意到一旁的傅诚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略一思索,夹起盘子里的另一个煎蛋放进了傅诚的碗里。

    “谢谢爸。”

    傅诚擦了把汗,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好。

    这个早上,向来空寂清冷的家里终于有了点温馨的人气儿。

    等傅芸菁吃早饭后,便出了门,“爸,我去上学了。”

    等她一走,傅诚手掌在粉红围裙上擦了几下,掏出自己的二代大哥大拨打了电话。

    虽然现在按键手机已经出台,但他总觉得太小了、用着不趁手,且在酒桌上不能彰显身份。

    电话响了几声,对面传出惊诧的声音:“傅叔,您这是……?”

    另一头的人,正是处于焦头烂额中的李向晨。

    被傅诚‘拒绝’后,他又托了以前的老友找关系,可惜没有一个人看得上城西的地皮,说什么那片烂泥地就是白送也不要。

    后来有于家人联系他,愿意投资;

    但是对方不仅要角巷的地皮,连同周边的几块零散地也一并要拿走,甚至还要搭上老爷子生前留下的古董字画。

    他本已咬牙答应,谁知前两天那于家人又再次反悔,说取消投资改成用家里的矿产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