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您要的龙井。”

    小玲乖巧地捧着热气腾腾的陶瓷杯,从始终手机不离耳朵的离三眼前掠过。

    “放这吧。”

    杨永宁揉了揉鼻梁的晴明穴,陪了一中午的酒,热脸迎走赵惠明等人,本计划司机开车到在杭城暂时下榻的高档小区,回家暂时休息,不成想离三一通措词严重的电话,又喊回办公室。

    真是多事之秋,又有好事,又有坏事。

    他满脸疲倦,伸手拿起已经凉了一小会儿的茶,呷了口湿润干渴的喉咙,强打起精神道:“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打不通。”

    手机里传来的盲音清晰可听,离三蹙眉,额头绽出条条黑线。

    “没事,再等等,也许瑞泽他那边也许有什么新变化,你说的大基、淘米良,可能又出什么幺蛾子,把时间耽搁了。”

    离三一言不发,他虽然告知给杨永宁一部分花姐透露的消息,但只是一部分,要把视作为对手的内部情报传递给其他人,不单要准确真实,而且讲究一个时机。

    可等到时机这么一拖延,消息情报的时效性就降低,价值也会缩水。

    “董事长,我方才联系过甘蓝部长,据她说派去的人已经动身从拱北到妈港了,如果这时联系不上赵总助,只能在圣地亚哥酒店等待了。”

    “阿斌呢,他你联系了没有?”杨永宁摸了摸下巴,这些天过于繁忙,胡渣长得飞快,不注意一下子便扎到了手。

    “一样。”

    离三忧心忡忡道:“董事长,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这一个半月我都觉得蹊跷。先是杭城大饭店,萧独夫鸿门宴失败,被我们成功逃脱,他非但没有变本加厉地施压,而是主动地向我们求和,甚至等于免费送了我们一块地作赔偿。”

    离三娓娓道来:“然后整个北洋集团没有任何大的动静,在杭城土地竞拍时也不像以往频频亮相出现,我计算了下,截至现在萧独夫已经缺席了7场拍卖会,对钧天并不像您跟我描述,头几年那种龙争虎斗你死我活的态势。”

    杨永宁摇摇头道:“这不是很好嘛,有一个和平的外部环境,这段时间公司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可是今天,他突然出现,一出现就又是奔着得罪招惹来的,这不像是个求和躲避的样子,倒不如说是韬光养晦,更可能,暗度陈仓,埋下什么没有察觉到的阴谋。”

    “你把他想得太妖邪了,什么陷阱阴谋,我倒觉得是你说的韬光养晦,就像老虎受了伤,要回自己的洞里乖乖地舔伤口。”

    虞柔若的绯闻,杨骏的赌债,萧独夫的白色花圈,花红衣说的定时炸弹……

    念头一闪而逝,离三飞快地整理浮现出的事情,理出个头绪联系。

    杨永宁后仰在皮革轮椅上,半阖着眼道:“就先这样的,下午我联系下瑞泽的夫人,让她帮忙盯一下,有了消息她会直接告诉我的,你出去吧。”

    “好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