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夏雨细微的变化,瑾苏是毫不知情的,依旧只当她是那个怯懦怕事的柔弱女子。

    一大清早,瑾苏刚起床正洗漱呢,央吾院的春月便在院外拍着门,着急的叫喊。一问才知,原来是安夏雨又被瑰禾院那边给刁难了。

    春月跪在瑾苏面前哭喊着,“大小姐,您快去救救二小姐吧,再这样下去,二小姐怕是会没命的!”

    “春月,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不过是罚跪而已,怎么就没命了?”白芨不屑道。

    “大小姐,是真的,奴婢亲眼看到公主,将一盆滚烫的稀粥掀翻,正好洒落在了二小姐头上!”春月一面说着,一面还止不住的抽噎了两声,像是极心疼的样子。

    也顾不得早膳不早膳了,瑾苏只想快些让春月能安静下来,便抬手道,“走吧,咱们去看看吧!”

    一路上,春月替安夏雨倒了不少苦水,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晋研公主对安夏雨的愤怒,全都是因为平日里和她走得太近的缘故,今日这无名之火便是因为昨夜安夏雨去菡萏院所致。

    到了瑰禾院,果然见到安夏雨跪在廊下,发髻已经歪斜,仅有的几个头花也摇摇欲坠。头上沾着不少的米粒,凌乱的发尾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甚是狼狈,比那城角的叫花子好不到哪儿去。

    “夏雨~”瑾苏轻声唤道。

    安夏雨抬眸,一双泪目,委屈巴巴的样子,叫人不心疼都难。

    瑾苏蹲下,掏出手帕将安夏雨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又捋了捋头发,歉疚道,“让你受苦了!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出来!”说罢,便起身,进了屋。

    “长姐~长姐~别——”安夏雨试图拉住她,但是终究还是让瑾苏的衣裙从她手里滑过,一副无奈而痛苦的表情,待瑾苏等人进了屋后,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角一闪而过的狡黠。

    屋内,晋研公主正优哉游哉的用着早膳,对于瑾苏的行礼问安,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公主,您如何惩戒教训府上的人都是应该的,但夏雨妹妹毕竟是相府的二小姐,打两下、骂两句也就算了,这般羞辱她,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多不好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堂堂一国公主,眼里还容不下一个庶出的小姐呢!”瑾苏道。

    “呵~今日我便羞辱她了,你能耐我何?有本事你再进宫去请一道圣旨啊,替她也挣个郡主啊,哈哈哈~”晋研冷笑一声,嚣张道。

    “这么点小事,何须进宫这么麻烦。既然公主这么蛮横,那苏儿也只得简单粗暴了!”说罢,瑾苏从容的笑了笑,作了揖,往外退去。

    退至门口,瑾苏和白芨一左一右将安夏雨架着扶起,准备离去。

    晋研气势汹汹的追出来,呵斥道,“安瑾苏,你带走试试!?”

    “长姐,要不算了吧,我还是去跪着等公主气消了再说,”安夏雨怯懦的说道。

    唯瑾苏冲安夏雨摇了摇头,又给了白芨、白芷一个眼神,冷声道,“试试就试试!”

    几人还未抬脚,晋研公主便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拿下!哼,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还真以为可以在相府横行霸道了吗?”

    话音刚落,瑰禾院外的七八个护院便跑了过来,加上瑰禾院里的丫鬟婆子,得有二十几号人了,将瑾苏几人团团围住。

    安夏雨见状,立马慌了,紧紧的拽着瑾苏的手,白芷面不改色的跳到前面为她们开路。

    话说相府众人也从未见过白芷出手,但就莫名的觉得害怕,虽然个个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竟无一人敢做那只出头鸟。

    眼瞧着快退到瑰禾院门口,瑾苏又对众人道,“你们若是不想动手,便退开些,若是不小心被伤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