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第二日瑾苏便提议报官的,想着官府人多势众,又有官家的威严撑着,定能事半功倍,没想到安鹤庆却不同意。坚持用相府自己的人,去京都城内大大小小的酒肆茶馆妓院挨家挨户的暗查。

    五日过去了,相府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了,可还是没有半点安素清的消息。

    即便是这样,安鹤庆还是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不仅没有求助官府,连对同气连枝的叔伯,也只字未提。也许在他眼里,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能与相府的颜面相提并论。

    许是忧思过度,老夫人一病不起,终日卧床,虽有瑾苏日日照料,却也未见好转。

    说来也是讽刺,自打安素清失踪后,天气便异常的好,园子里的花渐渐的都开了,五颜六色的,十分艳丽。不过相府上下,却无一人在意,每个人都顶着一张愁云惨淡的脸,一副严冬萧瑟的样子。

    这一日,瑾苏正欲去厨房煎药,行至门口,里头竟传来一阵嬉笑声。进门一看,原来竟是瑰禾院的几个婆子。

    “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是有少爷的消息了吗?”瑾苏问道。

    几个婆子立马收了笑容,低下头去,瘪了瘪嘴,佯装认真的摇着手上的蒲扇。

    “大小姐在问话呢,你们几个,都是聋子吗?”白芨气呼呼的指着几个婆子吼道。

    可婆子们却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她和白芨压根就不存在似的。白芨哪里忍得了,正预备开骂,却被瑾苏一把拦下。

    直到天黑后回了菡萏院,白芨都还是没有将这口气咽下,见了白芷就开始抱怨,“姐姐,你是没看见,今日瑰禾院那几个婆子有多嚣张!”

    白芷一听,当即紧张道,“又打架啦?”

    “没有,”说着,白芨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瑾苏,并惋惜道,“若不是小姐拦着,我是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她们的!”

    “就知道惹事!”白芷嫌弃的瞪了白芨一眼。

    瑾苏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方才问道,“是肃清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瑾苏追问。

    “不过另一个消息,也是和瑰禾院有关的。”

    “什么?”瑾苏和白芨齐声问道。

    “听说,三小姐有身孕了!”

    “难怪!”瑾苏喃喃道。

    “怎么,小姐已经有所察觉吗?”白芷问。

    “哦,那倒不是,只是今日在厨房,见到瑰禾院里的人面露喜色,我还以为是肃清有消息了,原来是安雅盛有喜了!”

    “嗯,”白芷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下午晋研公主不仅打赏了沉香院的丫鬟婆子,还亲自去唐家将三小姐接回来养胎!”

    “嚯!还亲自去接人,她不是前几日还病得重吗?这怎么说好就好了呢!到底是吃了什么仙丹,效果竟这般的好!”白芨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