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曜走后,瑾苏独自一人在厅内坐了许久,脑子里,还是翻来覆去的想着栎亲王妃有孕的事儿。但是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应该给栎亲王一个解释的机会。万一,他当真是被人使了手段呢。

    原本是该回宫去的,但是她怕宫里说话不方便,便留在了易雪居。

    余香阁内,她坐在桌前,翻看着还未被运走的医书,想看看能不能替季武帝找到些许解*蛊的方法。不过,人虽然坐这儿,心思却不知飞哪儿去了,以至于子时的梆子声都响过了,才蓦然发现手中的医书拿反了。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将医书随手丢在桌上,神情稍显失落的起身,站在窗前,凝视着寂静的街道。

    不是都已经回来了吗?

    怎么都没想过来看她吗?

    虽然她不是那种只看朝夕的人,但是总也见不着人算是怎么回事?

    瑾苏越想越吃味,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烦恼抛诸脑后,心下一沉,关窗睡觉了。谁离了谁还活不下去了是怎的?

    日子还是要照旧过下去,翌日清晨,她拾掇好后,便进宫去了。除去栎亲王不提,孔易要出宫的事儿,她也不得不惦记。

    眼下宫里防卫较之前更为严厉,便是她手持季武帝钦赐的腰牌,进出宫墙,也免不了两三次查访。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将宁妃这么一个大活人拐走,实在是有些困难。

    刚进宫墙,恰好遇到内务府采买的马车回来了,满满当当的两大马车,虽然也免不了一番检查,但是因为负责采买的太监和侍卫们都相熟了,所以,只是象征性的翻看了一下。

    这种留于表面的检查自然是起不了多少作用的,倘若真有什么危险分子想利用这个机会混进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进去倒是容易,出来呢?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子可钻。

    有了这个想法,瑾苏便优哉游哉的跟在内务府的马车后头,一面记着路线,一面观察周围巡视的侍卫。

    不知不觉,竟一路跟到了内务府。这一路过来倒是甚是安稳,除去驻守在内务府外的十几名侍卫,沿途也仅仅只遇到过两队巡逻的侍卫,和往日走正殿相比,已经省去了不少查访。

    假若要秘密带宁妃离开,那沿途遇到的侍卫自然是越少越好。

    不过这条路是她第一次走,所以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为了再次确认,瑾苏正欲折返重走,刚转身,便撞上了一堵人墙,捂着额头抬眸,唔----正对上一章春风和煦的笑脸。

    唉!这不是那个昨夜让她痴等的人又是谁?这会还笑这么灿烂,可见果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你怎么在这儿?是迷路了吗?”栎亲王问,刚才他可老远就瞧见她在这儿踌躇不前,心事重重的样子,以至于他都走到她身后了,她还毫无察觉。

    瑾苏放下扶着额头的手,福了福身算是行礼。

    栎亲王微微一笑,似乎全然没有看到瑾苏眼角的愠色,问,“想去哪儿啊?我带你去。”

    暗暗翻了一记白眼之后,瑾苏才不咸不淡的应道,“不劳王爷大驾!”话音将将落地,便轻轻的越过栎亲王而去,只留下一角裙摆残留在眼底。

    但凡有点心智的,此时此刻,也该是看出些端倪了。栎亲王抓住的瑾苏的手,脸上笑容敛去,压着声音问,“你这是怎么啦?还在生我气吗?”

    瑾苏挣脱了两下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却并没有成功,终于,心底的怒气压制不住,没好气的质问,“王爷这是作甚?我虽不似待字闺中的千金一般娇贵,却也算是正经女孩,也知道人言可畏,王爷如此无礼,实非君子所为!”

    栎亲王眉头微蹙,睃了一眼四下来来往往的宫人,拉着她便往御花园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