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夏雨一道进入内室,见王姨娘正坐在床上笑盈盈的,精神已经比前几日好多了。

    “姨娘,您怎么起来了?”瑾苏问道。

    “这两日,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总算是没有辜负你费心劳神一场。”王姨娘笑着道。

    她来央吾院也不过两三次,但和王姨娘、和安夏雨总觉得十分的亲近。

    行针结束,瑾苏并没有着急要走,而是缓缓的说道,“姨娘~我有些事想问问您,希望您可以据实以告。”

    王姨娘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然后转而是愁容满面。

    瑾苏见状,拉了王姨娘的手以示安慰。

    王姨娘温柔的看着她,问道,“你是想问你娘亲的事?”

    “是!”

    “为何不曾亲自问你娘亲?”

    ……低头沉默……

    “她……已经不在了,是吗?”王姨娘哽咽的问。

    瑾苏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娘亲的死时她还尚小,并不太记得当时的伤心难过,唯独娘亲死前的痛苦和哀怨一直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王姨娘拿着手绢擦了泪,眼里充满忧愁,看着她。

    “姨娘,您是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对吗?”

    “孩子~,你娘亲既没告诉你,你又为何……”

    “姨娘,您可见过什么叫肝肠寸断吗?”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亲眼目睹了娘亲死前的惨状,又怎能视而不见,善罢甘休呢?”

    “可是…….”王姨娘没有说下去,只捂着脸痛哭。

    “姨娘,即便您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这事儿必然和晋研公主脱不了干系,她能如此快的嫁给父亲,又生下安肃清,绝不是巧合!父亲已经是相国,府上却也只有你一个妾室,都还是不受待见的,这难道与她晋研公主善妒没有关系吗?”

    “嘘!别说了,别说了!”王姨娘有些害怕的喊道。

    “您今日可以不说,也可以带着这个秘密去黄泉路上去见我母亲。我相信我一样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查到当年的真相,为我娘亲报仇,只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我是无所谓,可你等得起吗?夏雨等得起吗?”

    说道夏雨时,王姨娘心疼的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女儿,眼里闪烁的眼泪在打转。见她已经开始动摇,便继续说道。

    “夏雨也今年也该17了吧,早过了及笄之年,可是有过一户人家上门提亲吗?就算了夏雨去求了祖母替她做主,但最终还不是她晋研公主说了算,届时随便找个浪荡公子哥,打发夏雨去做个妾室了事!”

    “不!咳咳……”王姨娘似乎有些激动,“不,夏雨决不能再做妾室了,哪怕是穷苦一点的正室也无所谓,总好过做了妾室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阿娘~~”夏雨哭着趴到王姨娘的床前,大约也是被她一番话刺痛,哽咽的向王姨娘说道,“阿娘,你就听姐姐的吧,就算是不为女儿,也为你自己啊,这些年咱们的日子过得连丫鬟都不如,父亲、祖母还不是视而不见。咱们若是再不为自己打算,怕是真的要死在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