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艳冰自问她的声音已经够冷了,可是听到秦歌最后那句话的语气,她还是不由得微微失神,暗道:“这人的语气的说话怎么比我还冷,好像那些亲人反倒是他的仇人似的。”

    同时,她心底之前那点疑惑,也终于烟消云散。

    难怪刚才那些护士听到秦歌的名字,一个个都露出同情的表情。原来他身上还背负着那么这么重的担子,年纪轻轻就要靠双手养活自己,还要照顾住院的妈妈,怪可怜的。算了,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不追究他刚才色迷迷看着自己的事情。

    “说说当时工地的情况。”兀自叹息了一声,林艳冰接着又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秦歌已经从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中抽回思绪,开始缓缓讲述在工地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你光靠扔板砖,就砸晕了五十多个小混混?”听到秦歌讲述如何使着板砖转危为安,扭转逆局,林艳冰那双秋眸霎时间瞪圆,微张着薄薄的嘴唇,满脸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嗯!

    尽管知道这么说,任谁听了都会大感震惊,不过秦歌还是点头承认。毕竟警方肯定也会帮其他小混混录口供,到时候还不得承认,不如干脆了当,现在就认了,反正这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

    “难道你还是暗器高手不成?”林艳冰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歌,问道。在她的眼底悄然泛起一丝警惕。

    “林警官,我也想当暗器高手,可是你见过哪个暗器高手用板砖当暗器的,板砖那么大的一块,还能算暗器,简直就是他喵的明器了。”秦歌白眼狂翻,说实在的,其实他自己也郁闷不轻。虽然当这个‘板砖宗师’杀伤力的确相当可观,一挑五十还犹有余力,不过却有一个让他十分蛋疼的缺点。

    那就是必须用板砖当武器才行。

    要是换成其他东西,威力都会降低至少五成。之前在跟那些混混厮杀的时候,他就用过一根钢管试验过,威力连板砖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着实让他相当无语。

    “看来他应该跟叶家没有关系。”林艳冰想想觉得也是,眼底的警惕逐渐散去。板砖那么大一块,光带在身上就是件麻烦事,料想没有哪个擅长暗器的高手,真会拿板砖当暗器。

    咚咚!

    就在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林艳冰站起来走去开门,打开门瞄了一眼,脸色微变,然后掩上房门,走出病房。

    秦歌始终躺在床上,不过刚才开门那一瞬间,他已经看到门口外站着的不是护士医生,而是之前抓捕了龅牙哥的那名宋警官,据刚才在救护车上听那两名随车警察的对话,这个宋警官好像是市局刑警队的大队长。

    “那个宋队长找林艳冰,难道龅牙哥又说出了什么内幕不成?”双手抱着头,秦歌若有所思地想着,但旋即又摇了摇头:“这是警察干的事情,我操哪门子心,只希望警察这次能给力点,扫平华盛,这样我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并不实际。华盛既然能在江平市盘踞那么多年,光靠刑警队或许能打压华盛一阵子,可是用不了三五个月,人家依旧能逍遥法外。

    就拿这次被他打伤的那群小混混来说,顶多关个一年半载。

    人家在牢里早就打点好关系,进去了跟度假修养没啥区别!出来以后继续能风流快活。

    除非江平市所有职能部门联合出手,还必须全力出击,否则要搞掉华盛那种层次的社团,绝非易事。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林艳冰从外面缓缓走进,英气的俏脸略显阴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秦歌,那双仿佛蓄着亘古不化冰寒的剪水秋眸,罕见地升起了几许同情。

    “林警官,有什么事情吗?”发现林艳冰进来以后,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明显眼神变化,秦歌敏锐地察觉一些东西,隐约猜到应该是案情有了变化,揣揣不安地问道。

    坐回原位,林艳冰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秦歌,缓缓开口道:“宋队长刚才跟我说,现在正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的伤者,一致向警局报案,控诉你严重伤害他人身体的罪名,局里已经接受并落案,待会就会有人把你转进羁留所。”

    “开什么玩笑,明明是那群混混追着我砍,我被逼无奈才动手打伤他们,这样一来应该算正当防卫,怎么现在又成了严重伤人?”一听那群小混混居然指鹿为马,反咬自己一口,秦歌险些没气得从床上蹦起来,同时心里十分担心这罪名会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