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川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解释。

    继父子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季宁川不想欺骗白晴云。柳絮春会那样表现,完全不是因为那可有可无的继父子关系,扯下所有的遮羞布,直白地说,他确实是对他怀有“不轨之心”。

    白晴云看着季宁川,却是心下一沉。他明白了,季宁川与柳絮春一定另有前缘,否则他不会丝毫不显惊讶,反而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白晴云咬了咬唇,尽量不动声色,低声道:“希望是我误会了,但你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尽量不要再和他单独相处。”

    然后,他停顿了三四秒,又提起另一个话题,“昨天晚上,柳景笙也来找过你,你还记得吗?”

    这个季宁川是真不记得了,白晴云看他满脸茫然,便说:“柳景笙是柳絮春的独子,就是你前几天问过我的,燕都大学散打社的社长。昨天他在这里等到很晚,看上去有些不太友好的样子。”

    不太友好?

    季宁川微微怔了一下。自从在梦中与柳景笙定情,他几乎再也没见过他“不友好”的模样。他在他面前一直是笑着的,或婉转勾引,或多情承欢,再未露出过从前做不良少年时,那副酷拽狂躁的不高兴模样。

    今天早上,他最初也是笑眯眯的,态度很好。

    白晴云看着季宁川,认真地说:“你不要担心,如果真有矛盾,就算柳景笙再张扬跋扈、目无法纪,也不可能真就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你身后还站着很多人,我管不了,还有整个白家!”

    白晴云目光灼灼,眼底仿佛燃着火焰,似乎一瞬间就从备受呵护的富家少爷,变身成为强大无畏的保护者,一旦有谁欺负季宁川,他就要张开獠牙,宁可玉石俱焚,也要保护心上人。

    季宁川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忍不住微微笑起来,他摸了摸白晴云柔软的头发,却为柳景笙说了句话,“他不是来找麻烦的,应该是有其他事情,我们没什么冲突。”

    难道柳景笙在外的形象真这么糟糕?竟然到了只是露下面,就会被人误会的程度。季宁川忍不住在心中想。

    白晴云怔住,半晌才道:“……是吗,那可能是我误会了,这样最好。”说着,他的面色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怎么了?”季宁川问。

    白晴云咬了咬下唇,踟蹰道:“可是……他看你的目光,很奇怪。”

    “怎么奇怪?”

    “就像……就像……我形容不上来,就像是很饿很饿的狗,看到了肉骨头,眼冒凶光。可能形容得不太贴切,但多多少少有点那个意思。”白晴云说。

    季宁川听到白晴云的形容,几乎要忍俊不禁。

    这么一说,有时他跪在地上,追着舔自己鸡巴的时候,确实有点像想吃肉骨头的狗,馋得很。

    白晴云却显得忧心忡忡,“如果不是因为有矛盾,那他那样看你……难道是……”他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相信似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吧,怎么会……可是,他们父子两个又突然同时对你……”

    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反倒吊起了季宁川的好奇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关系,说就是。”

    白晴云却十分犹豫,思忖了好几息,才说:“宁川,这样的话我只对你说,你千万不要外传。”

    季宁川于是更好奇了,不知白晴云对柳絮春与柳景笙的行为,是如何猜测的。

    “柳絮春先生,和他的孩子柳景笙,都是双性人。”白晴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