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心中,和黛安公主成亲是委曲求全,那么儿臣就向父皇坦陈心迹,儿臣想委曲求全,无比想委曲求全,父皇愿不愿意成全呢?”

    周梓卿质问。

    皇帝从书案上丢下一块砚台来。

    “大胆!为人臣子竟敢如此咄咄逼人!”

    砚台咚的一声砸到了周梓卿脚背,生疼得很。

    周梓卿站着没有动,任由那疼痛慢慢自行散去。

    也好,撕破脸也好,这些年他诚惶诚恐,捧着他,跪着他求着他,又改变了什么局面?让他喜欢他多一点了吗?让他多看他一眼了吗?让他多给他一些好颜色了吗?

    没有,他心中依然只有他珍爱的小儿子。

    “父皇也知道儿臣除了是父皇的臣之外,还是父皇的子啊!”

    “那么父皇,娶黛安公主,或者和箪葫国再来一战,父皇总得成全儿臣一样的委曲求全吧?”

    “父皇好好考虑之后答复儿臣,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久,因为黛安公主很快就会进京选婿了吧?”

    “是要让黛安公主成为大周的太子妃,还是让黛安公主成为大周的人质,无论哪一种,是儿臣的委曲求全,却不是父皇的委曲求全。”

    “成为太子妃,则战火熄,保全国力;成为人质,则扬国威,壮我大周声势,父皇替儿臣挑一挑吧。”

    周梓卿说着转身而去,连跪安都没有。

    皇帝看着周梓卿的背影,眉头紧蹙,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逆子。

    ……

    ……

    紫藤花开,缠绕在秋千架上,一朵朵紫色小花玲珑小巧。

    平彩霓抱着楚长秦的披风,坐在秋千架上,神不守舍。

    金戈看着,叹一口气。

    娘子病得不清,看起来这辈子要病愈遥遥无期。

    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子的心病就是楚世子,可是楚世子怎么可能会去娶娘子呢?

    詹氏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彩霓……”詹氏唤了一声,平彩霓没有抬头,只有金戈回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