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吭一凛,扬手就要飞暗器,被楚长秦一把按住。

    他从她指尖轻轻拿下叶子,笑道:“看起来你这收集叶子的癖好是不会改的了,好,他日,你若成为我楚家的座上宾,我定然以满园好树的叶子为礼。”

    看着楚长秦戏谑的表情,吐字如珠,舒吭真想抽他,可是另一只手还未抬起又被楚长秦按住了,舒吭涨红了脸,目光里几乎喷火。

    “娘子小小年纪火气倒是不小,只是凡事总要讲究个因果,娘子为何对我楚长秦意见如此之大,委实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焦生他们追上我们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就趁这段时间,娘子替我楚某解了心头之惑吧。”

    “解了惑又如何?难道你该死就会自寻死吗?”舒吭愤怒地看着楚长秦,恨不能指尖化作利剑刺破楚长秦的掌心。

    楚长秦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一团火焰炙烤,他猛地收拢五指,将舒吭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

    现在他希望自己是一团冰能够浇灭这女子身上不知为何中烧的怒火。

    “没有人生来该死,我认为所有的毁灭都是死期已到,天要亡他……”楚长秦自认说的在理,可是舒吭心中的怒火却犹如被滴入炼油腾起了更高的火焰。

    是的了,周兆伦,这就是你的理由,大舒朝的灭亡,父王母后王弟的死,所有军民的死在你心中都成了死期已到,天要亡我!

    所有的热血都往舒吭脑门上涌去,她的眼睛急剧充血,瞬时,两行带血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舒吭,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啊!你遇人不淑,认人不清,带累整个家国!

    舒吭啊舒吭,你是整个大舒朝的罪人!

    舒吭面上的血色急剧流失,眼睛里的神采也瞬间黯淡下去。

    楚长秦大惊,舒吭的手在他手心一点一点失去热度和力量,蓦地,舒吭的身子向一只断线的风筝直直瘫软在了楚长秦怀里。

    傍晚时分,焦生一行终于抵达了十里地处,却并未见到舒吭和楚长秦的身影,焦生在十里亭里发现了楚长秦留下的标记。

    素雪紧张道:“娘子被楚公子拐到哪里去了?”

    “应该是楚公子被阿莺拐到哪里去才对!”焦娇不甘示弱,一脸怒容,一想到那个哑巴与楚长秦共骑一马走了十里地,焦娇的心就呕出酸水来。

    “娘子怎么可能拐走楚公子?”素雪不满。

    焦娇转念一想:“也是,她一个哑巴怎么可能拐走楚公子那样绝世聪明的美男子?”

    “焦娇,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焦生劝开了二人:“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他们谁也没有拐走谁,而是阿莺病了,楚公子带她去医馆看病了,楚公子约了我们在予州心悦客栈会合。”

    “娘子生病了?”素雪担心。

    焦生也很忧虑:“不知道阿莺得了什么病,今日和我们分别时还好好的。”

    “担心什么,她自己不就是大夫吗?再说,有楚公子在,她肯定不会有事的。”焦娇说出的每个字都含了醋意,现在她好羡慕那个哑巴呀,好希望生病的人是自己。

    焦生和素雪可不这么想,二人因为担心舒吭的身子已经跑上了马车,恨不能即刻就去到予州与楚长秦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