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

    于是通讯中只剩下了巴掌着肉的声响。

    乔黎拿着手机,好让主人看得清楚。江绪却连一个眼神都吝惜,捧着张纸质报告在看。

    隔了一会,乔黎轻声提醒道:“望轩自罚完毕了,主人要验刑么?”

    江绪翻着报告,眉头逐渐皱起来,顺嘴问,“近奴私相授受,该怎么罚?”

    这么重的罪名砸下来,乔黎差点跪下给主人磕一个,不过好在脑子没丢,知道主人只是想找个理由重惩曲望轩。

    他平复了一下心跳,斟酌道,“回主人,按近奴的规矩,情节较轻者送去鞭五十,跪规矩三日;若是情节恶劣,剥夺近奴身份,直接打死了也是有的。”

    挑了最重和最轻的两项罚来说,这心思简直明晃晃地摆在了江绪眼前。他懒得计较这一点,只是敲打了一下曲望轩,“你前辈心好,你该记着恩惠,别整天弄些有的没的算计人。”

    这话说得极重,即使曲望轩是背身,也能看出他肉眼可见地狠颤了一下,深深伏下去,“是…劳主人教诲,谢谢前辈。”

    江绪要给乔黎立威,自然不会驳了这人的面子,“罚就按你前辈刚刚说的来,鞭子回来再打,至于跪省——”

    江绪笑了笑,“每天两个小时,什么时候回来了,什么时候停。”

    他压根没恩准曲望轩什么时候回主宅,明摆着要吊人胃口。上位者若是有心,不见血的惩戒方式多得是。

    也不等那头的人再说话,江绪直接挂断了通讯,吩咐乔黎,“五天后再把他叫回来——不许多嘴。”

    乔黎小心翼翼地应了。

    ***

    光看手底下的人聪不聪明也不行,聪明劲没用对地方,反倒是祸害。江绪坐在柔软的车后座上,若有所思地玩着乔黎的头发。

    他现在能确认一点,当初收了路白,大概是看中了他蠢归蠢,闯了祸事却不会牵累旁人,明明白白就是他自己扛着锅。

    “开路白的监控我看看。”

    ……小奴才被绑在刑架上,浑身上下一点伤痕都见不着了,却哭得满脸是泪,不住挣动,看着比挨鞭子的时候还要凄惨可怜。

    乔黎自然知道这件事,捡着重点向主人汇报,“主人说要让路白用药,教习们只剔除了药性有冲突的,以及后遗症过强的,一样一样依次用上去。”

    “伤好之后就涂在完整的皮肤上…不少都是增加敏感度的,路白现在怕是被风吹一吹都觉得疼。”

    江绪觉得挺好。小东西三天两头在外头惹事,让他自个敏感点,打人的时候自己也该知道什么叫疼。

    他接通了教习的内线,“让路白噤声,在刑架上再挂十分钟,就把他放下来。”

    他和乔黎在车上,离主宅也就十五分钟路程了,恰好给小奴才几分钟时间修整。

    监控那头,家主的命令很快被传达给路白。他猛然闭嘴,一点声音也不敢往外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