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仙鹤的鲜血吸尽后,天山童姥再度摆出了老姿势,开始闭目练功起来!

    而窗外,李秋水的声音仍是毫不停歇,一会儿说起她和无崖子当年拜师学艺时的甜蜜时光;一会儿说起两人成亲之后的恩爱岁月;一会儿又说起他们闺房私密情趣的快乐……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都昏迷的缘故,这家伙这会儿可着劲儿的丢节操了……所说的话就连苏易这经过后世乱七八糟信息洗礼的人都颇为受不了……

    我说我的好外婆……您孙女婿可还在这儿呢……捂着头,苏易无奈的想道。

    而天山童姥只是闭目练功不去理她,丝丝白烟迅速出现,再次将她包围……白烟之内,突然传出了嘎巴嘎巴的骨骼移动之声,显然她练功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李秋水见引不出天山童姥,也不气馁,仍是不停的说,口中淫声浪语越发的漏骨……兼之她以精深内力送出,更是容易动人心神,饶是苏易这般有佛门九阳真气平复心神,却还是忍不住觉得浑身发热……

    大半个时辰之后,将天山童姥包围的那团白雾突然急剧的抖动了起来,隐隐有崩溃的迹象,显然其心神境界突然不稳起来……而外边的李秋水此时正说到与无崖子的闺房之乐,她仿佛是感应到了{长+风天山童姥的怒火,当下说得更是起劲起来……

    苏易急忙高声道:“师伯,李秋水在咋呼你呢!你可千万冷静点啊……莫要着了她的道儿……”

    白雾之中喃喃传出了几声低声呢喃,“贱人……贱人……你这贱人……”

    呢喃之声逐渐转高。渐渐变为嘶吼,天山童姥高声叫骂道:“李秋水你这贱人。你害死了无崖子,竟然还有脸来拿他做文章!你当真不知礼义廉耻四字怎么写吗?!”

    深厚的内力包裹着这番痛骂之词远远的送了出去。与李秋水的低声呢语相互呼应……

    听得天山童姥的痛骂,李秋水的声音也突然风气一转,蔑视道:“哼……我可是师兄正儿八经娶过门的妻子,我们连女儿都生了……他如今既然亡故,但我这个妻子拿他来说说事,又有何不可?”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秋水你这贱人当真罪该万死啊!”

    白雾逐渐从天山童姥身周散去,露出了她的本体,较之昨日却是没有任何变化,显然这最后一步。到底还是失败了!

    只是天山童姥如今却是顾不得功力的问题了,她深吸了几口气,突然笑道:“哈哈哈……你这贱人可知晓,当初无崖子离世之时,怀中所抱之物只有一副画卷,据我那掌门师侄所言,那画卷他三十年来从不曾有过片刻离身,就算是死,也要一同带到阴曹地府……嘿嘿。李秋水,你倒是猜猜,那画卷内,到底画的是何人啊?”

    “不!!你撒谎!那画卷内的人绝不可能是你!”李秋水的声音也突然变得急切起来。而且越来越近,她竟然直接朝着天山童姥的房间冲了过来!

    天山童姥笑道:“是不是我我不知道,但是你该知道。那画内中人绝对不可能是你,你将无崖子害至如此地步。他恨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携带你的画卷。那么你倒是猜猜……那画中人到底是谁呢?”

    听得天山童姥的瞎咧咧,苏易顿时苦笑不已,他当初与天山童姥闲聊之时也曾说过这幅画卷,当时天山童姥问他画卷之内到底是谁……苏易虽然心知里面的人乃是她们的小师妹,但毕竟当时王语嫣伴在身侧,她亲眼目睹自己当时并未看过画卷,自己这会儿又如何能够说自己知道呢?兼之又不想伤了天山童姥之心,便照实说自己也不曾见过画卷内容,但可以肯定里面的人绝非李秋水!

    而天山童姥却将这事记上了心,她自以为既然不是李秋水,那么必然便是自己这个大师姐了……为这事,她可还委实高兴了好一阵子呢……看她高兴欣喜的样子,苏易也实在不好意思泼她冷水,反正无崖子已经死了,就当画内中人确实是她吧!

    显然李秋水这会儿与天山童姥当时的想法是一样的,更何况她之前刚刚听苏易说了无崖子的“遗言”,知道他这些年来其实深恨自己……当下更加笃定画内中人一定便是天山童姥了,她这些年来对无崖子仍然是一直情根深种,得知无崖子竟然移情别恋爱上了天山童姥,立时大失方寸!

    天山童姥恨骂道:“你这贱人,可惜无崖子师弟临走之时也要带着那副画卷,要不然,我非得把它拿出来让你好好过过目才行!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有了多少男人了,你以为无崖子师弟还会喜欢你不成?!我却与你不同,我到老仍是处女,对师弟一直都是痴心不改……无崖子师弟当初对你绝望之后,便立时想起了我的好来,便是临终也对我念念不忘……别的不说,为何他的亲传徒儿对我这般亲热,处处维护于我……对你这个正牌师娘却是爱理不理,就冲这你还不能明白吗?”

    砰!

    房门被人一脚跺开,李秋水那飘逸婀娜的身影闪了过来,只是那气喘吁吁的模样破坏了不少仙气,她看着坐在那里嘴角溢出鲜血的天山童姥,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苏易,也顾不得为坏了她的修为而欣喜了,而是喘息着怒道:“好啊师侄,你果然是站在她那一边了……你倒是说说,事情当真与她说的一样,无崖子临终之前有嘱托过让你与她多多亲近,离我这个师叔远些吗?”

    天山童姥高声道:“师侄,你莫要顾忌她面子,照直说便是!”

    看着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苏易顿时苦笑不已,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方才说道:“师叔,弟子为人算不得正派,但却有个优点,那边是旁人对我恶一分,我便对人恶十分!旁人对我好一分,我便对人好十分!师父收我为徒不过片刻便已然辞世,我们很难说有什么师徒之情,但他授我七十年精纯功力,我便很记他的好!同样,师伯她老人家这段时间不仅将天山缥缈峰的绝学悉心传授,毫无保留……更对弟子提出的武学上的疑难专心教导,对弟子视同子侄,这一点,我也很念师伯的好!”

    天山童姥笑道:“这孩子,都这时候了,还给那贱人留面子做什么?你便直说是你师父让你离那贱人远一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