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的身体不是那么好,五十岁就退休了,现在在陈家本家养老。

    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就是要让人知道,惦记她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即便她已经决定不要这桩婚约了,可想到有人这样算计自己,仍然是不痛快的。

    回到房间,陈仙贝看着妈妈的照片,轻声说:“我做不到。”

    她努力过了,努力地劝说自己,不要跟这样龌龊的人搅和在一起。

    可这一两年里,她被蒙蔽了无数次,也被算计得那样深,不做点什么,真的意难平。

    思及此,她给本家那边打了个电话,管家说,大伯出去钓鱼了。

    “王叔,大伯回来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好的,小姐。”

    蒋母想在本家养老是不可能的了。

    她不准蒋萱再沾惹陈家半点,蒋萱的一点痕迹都不准留下。

    陈仙贝已经几天没跟江家那边的人主动联系了。

    只是几天,很难有人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笑的是,江家那边第一个发现不对的竟然是江柏尧本人。

    傍晚时分,他推了不必要的应酬回到家,这几天家里也是愁云惨淡,饭厅里,江父脸上难掩疲倦。江夫人还是心疼儿子,在他坐下以后,端量了一会儿,说道:“柏尧瘦了好多。”

    江柏尧扯了扯唇,什么都没说。

    这几天除了应对工作,他还在试图安抚封家的情绪,可惜的是,他现在连封辞的助理都联系不上。

    毫无疑问,江柏尧的内心是恼怒的,他什么时候低过头?现在这烂摊子事,甩也甩不开,要处理也棘手得很,这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危机。

    “喝点汤。”江夫人跟儿子的关系并不亲密,有些话想说,但她怕儿子不会回应,只能用别的方式来表达她的关心,她唤来一旁的佣人,“给柏尧盛碗汤。”

    佣人的速度很快,端了一碗瓷碗放在江柏尧的手边。

    瓷碗里是一碗喷香四溢的鸡汤。

    他喝了一口,鲜甜在嘴里蔓延开来。

    很奇怪的,没有防备的,他想起了陈仙贝之前给他送的煲汤。这一年里,他格外的忙,加班也是家常便饭,几次深夜,他的胃隐隐作痛时,目光所及之处,是她送来的保温壶。如今想起那些加班的晚上,首先闯入到脑海中的竟是那一碗碗煲汤。

    江柏尧对这个未婚妻无疑是满意的,这是他自己挑的,身家背景还有个人履历,都是门当户对,他知道,陈仙贝绝对当得起江太太这个位置,她的性情也无可挑剔,像他这样的人,喜欢的是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也能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尽管内心深处,有别人的影子,但是他分得清楚,江太太只能是陈仙贝。

    喝着汤,他突然想到,有几天没见到陈仙贝了,她似乎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过来。

    还是她打过电话,只是因为他太忙,周助理给应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