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浑身仿佛涌上使不完的劲儿,一击取了敌将首级。

    得意的策马至皇甫玥身边,方欲开口,肩膀被猛地推开,一支冷箭擦破耳际。

    萧忆一凛,若不是这一偏,射穿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多谢……”

    瞪着对方渗血的手臂,嬉笑之语窒在喉头。

    皇甫玥一言未发,策马从突围口撤离,一众将士紧跟其后。

    小径掩在密林里,极难察觉,他们很快便安然返回帐营,不曾损兵折将。

    天色渐渐泛起青白,放眼望去,一面面绣有“祁”字的旗帜迎风飘扬,插满整个城池。

    后梁的第一道防护已破,大捷指日可待。

    皇帐内,景元帝褪了一半衣袍,让良太医处理伤势,萧将军挺着脊背,沉默的跪在堂中。

    “谁让你跪的?”他淡淡道。

    “臣,自己。”

    他眼皮未抬:“违抗军令,先去领罚。”

    区区跪着,不长记性。

    “是。”转身退出。

    半个时辰后,仅着布衣的萧将军入帐,咬着牙再次跪下:“八十鞭已受,臣深知罪重,但恳请圣上,待攻破后梁,回到京中,再作处置!”

    “什么罪?”

    “违抗皇上口谕,擅自做主,致您……受伤。”重重磕首,颤抖,“臣,罪该万死!”

    “受伤,是个意外,但……”他肃然道,“萧忆,朕曾说过,你须得收敛性子,不可狂妄自负,此乃将领大忌!”

    “皇上……您不应亲自前往,不应舍身救臣……”如果真出了事,他萧忆就是千古罪人!

    他叹息一声,换了语气:“没什么应不应该的,你为朕的至交。”

    而且早年在军中,也相护多次。

    萧忆与他,不仅仅是君臣之谊,更有兄弟情义。

    “臣……”萧将军热泪盈眶。

    他摆摆手:“行了,下去好好反省,写份检讨,明日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