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公公道,“这次主子带谁去?”

    他心情很好的轻笑:“谁也不带。”

    余公公急了:“属下……”

    “你也不带,替我守着宫里。”他走到窗边,看向满院的迎春花,眸色温柔,“现在,该干点正事了。”

    苏府绣坊内,苏迎春手持绣绷,有一针没一针的,绣品的雏形还未显出。

    “三小姐,被面可以不绣,但鸳鸯枕必须得亲手。”老嬷嬷拧起眉,“时间不多了,您抓紧些。”

    她乖巧点头:“嬷嬷放心。”

    又被逼着多绣了半个时辰,方才得以脱身。

    “小姐为何不寻个借口?”梦槐将刺目的红色布料丢开,“还费那闲工夫。”

    “无妨。”想到明日就可以离开这里,她有什么不能忍的。

    她们没有半夜出走,而是选在了辰末,大大方方的坐上马车。

    临行前,她碰到苏湘菱,虚应了几句,听对方的意思,下个月将会进宫陪伴六公主。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前世怎么就没看出来。

    不过,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至于那个人,她已托皇甫珊将银子还清,日后……怕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回眸望着皇宫的方向,思及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何之前明明对他还无感,近来却越发觉得怨恨起来。

    也许是得知了一些真相,也许是因为他有意无意的关切举动,也许是发现……她好似并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他。

    “小姐,你在看什么?”梦槐奇怪的问。

    她收回视线,淡淡一笑:“走吧。”

    车轮滚滚,畅通无阻的驶出城,上了官道。

    正值初春,两旁的枝桠刚冒出新芽,草丛中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景色十分宜人。

    她指着一只跳出洞口的野兔,刚准备拉梦槐来看,忽然听得前方车夫吁一声,扯住缰绳,驭停马车。

    “小姐,有两位骑马的挡在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