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三楼的走廊里。

    秦凡和婉晴相拥着,婉晴依偎在秦凡的怀里,想到在女生宿舍楼前见到他的模样,不禁又是噗嗤一笑,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牛仔服的衣领被故意竖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凡在她面前的邋遢样。不过细想却又十分感动。

    “真是为了报复你?”婉晴轻声问道。

    看着仍未褪去乌青的脸,秦凡吻着那片乌青:“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你还要开店吗?”微微作痛,婉晴稍稍避开他的吻,转移话题问道。

    “嗯,把这个店开后就不开了。”

    “能不能不开了,你只是个学生,以后你要是考走了,你这边的店谁来管啊?”

    “你不管吗?肯定是交给你管了。”

    “我可不管,再说我也管不好,我现在是学生没时间,就是毕业了,我还要工作,哪有时间来管?老实说,我还是想安安静静地上上班,平平凡凡地过日子。”

    “你不再考虑考虑?”秦凡不知道她是怕了,还是本意如此。

    “不,你也别弄了,我真担心一个有文艺范的人,变成一个浑身都是铜臭味的俗人,到时我真怕我不喜欢你了。你答应我,你可千万不要变成那样的人。”婉晴说出了她的忧虑。

    秦凡顿时无语,他忘了这时的风气,学院里的女孩们喜欢的并不是你有多少钱,而是你的才华,钱多只会徒添铜臭味而已,哲学,诗歌,才艺才是她们的最爱。仗着钱多来追求她们,只会得到她们的鄙视。这也是此时女孩们的情怀,此后再也不复现,只有各种的晒,各样的秀,令人无语的攀比和炫富。

    秦凡自遇上婉晴后,也曾恶补如莎士比亚、弥尔顿、拜伦、雪莱等人的作品,也狂背海涅、纪伯伦、泰戈尔等人的诗歌,强记自己也一知半解的新艺术运动、抽象主义、后现代主义。

    当某日晚,秦凡在他心爱的女孩前,骚比地朗诵雪莱的《致云雀》,女孩的眼睛愈发地亮了起来,后来的约会,时不时地冒出但丁的《我的恋人如此娴雅》和法国魏尔伦的《绿》时,婉晴的心也逐步沦陷。

    不敢想象如果在后世的女孩面前谈论诗歌和艺术,女孩们也许像看傻子一样看你,除非兜里有钱,但那也是有钱的疯子。

    皋安还是闭塞,不光在地理上,也包括思想上,像秦凡这样淘到第一桶金时,他在一些人的眼中,已是暴发户之类的人物,暴发户=没文化,钱多=粗俗,这样的观念为大多数人所接受。不过也容不得他们这样认为,先富起来的还真是没读过多少书,也不过是被生活所迫,大起胆子豁出去干了起来。

    当挣着比有正式工作多得多的钱时,往日被人看不起的耻辱,想得到众人羡慕的心极度膨胀起来,反应在他们的言语、行为,却反而更受到众人的鄙视,如年傻子屋顶晒钱。

    秦凡知道婉晴还沉浸在她自己理想的状态里,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离她很远。但他却不能不考虑,钱是决定感情好坏和长久的基础,没有钱,再浓的

    感情也会变质。

    婉晴抚摸着他的脸,轻声地问道:“你有多长时间没给我念诗了?”

    秦凡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这段时间也确实忙了些,没空作诗。”

    “随便念一首,我想听。”

    秦凡更为尴尬,以前读的诗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打起精神努力回想着,试着念道: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

    带在你臂上如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