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花浅夏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李医生就送花浅夏离开了。目送花浅夏的车变成小黑点了,李医生才拿起手机给展北堂打电话。

    “展总,我说你怎么那么的铁石心肠啊,那么漂亮的大美人也欺负,你是做了什么坏事让她哭的双眼红肿啊?”展北堂的电话一接通,李医生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八卦。

    李医生是个体贴的人,她早就看到花浅夏红肿的双眼,但她不会打着关心的名号去八卦,毕竟他们还没有那么熟,不过对着展北堂就不用客气了,两人也相识七八年,她知道他回国的真正原因,所以她很想知道为爱归国的展北堂干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居然把他藏的珍宝给欺负哭了。

    展北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怎么知道的,打探不到消息的李医生也只好把小四的事说一遍,还调侃道:“我不知道你们俩发生什么了,但是你们俩现在可是有了娃的呀,为了小宝宝,也要相亲相爱哦。”

    相亲相爱,展北堂心里重复着这几个字,这是他一直是他努力的方向,可惜走错道了,“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没什么事就挂了。”

    感受到展北堂的声音疲惫又冷淡,李医生终于正经起来,“你们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吧,北堂,你们如果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逃避只会让你们关系变糟糕,你要记住你是为什么回国的,不要本末倒置,到时候错过了,可不要来找我喝酒,我可不想再带着你个酒鬼去医院洗胃了啊。”

    对他们的感情有一点点了解的李医生开启老大姐模式苦口婆心的劝到,她早就知道展北堂的深情,而上次他们来她的医院时,她能感觉到花浅夏也不是绝情的人,只要展北堂持之以恒早晚可以抱得美人归。

    他做的也很好,投其所好,提前养了只猫崽,这不是就产生了不可隔断的联系了吗?

    展北堂放下手中的文件,用手按摩了一会干涩的双眼,听着耳边李医生不停的劝说的话,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我瞒着她做了一些自认为对她好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她现在在生我的气。”

    “你这是犯了感情的大忌啊,尤其是你这种还没有正式上岗的,为她好,怎么样才算好了,‘好’是一种很主观的感受,你不能用你的思维方式帮别人做决定。你是太过在乎她了,不然以你的脑子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呢。”爱情令人智障,李医生感叹到天才如展北堂也逃不过这条定律。

    难得有指导展北堂的机会,自称恋爱达人的李医生继续说道:“还有啊,隐瞒其实就是变相的谎言了,因为你总要用更多的理由来保证你能长久的隐瞒你做过的事情,各种情况叠加下很容易就变成需要多重谎言来隐藏的秘密。”

    “其实在我看来,你犯的最大的错事都不是这些。以你的性格,你一定把花浅夏国内国外的事都用放大镜查了一遍吧,像你这种习惯完全掌控的性格,你考虑过花浅夏的感受吗?”

    “你有告诉过她你在国外的事情吗?不是那些表面的成功失败,秘密是要用秘密来交换的,你掏了花浅夏多少的秘密了?你有想过跟她共享你的过往吗?”

    听到李医生的提问,展北愣神的想起他曾经递给花浅夏那份美化过的个人资料,他当时只想展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给她看,那些失败的落魄的难堪的记录都被他去掉了。他就像在求偶期的公孔雀,只想给看中的雌性展示自己最美丽的羽毛,至于没毛的秃屁股他谁都不让看。

    他或许真如李医生说的一开始就错,他用错了方法,所以把她给推远了。

    做他人爱情导师做的正起劲的李医生,再次把叫自己回去上班的护士赶走了,虽然展北堂冷漠的没有再说一句,但冲着他没有挂电话,就知道他一直有在听自己的人生经验分享。

    她还想继续传授几个秘籍给展北堂,可惜已经自己开窍的展北堂不想再听她说,自己已经听过好几遍的撩男经历,直接的把电话挂了。

    “个兔崽子,过河拆桥啊。”李医生笑着把屏幕黑掉的手机揣进兜里,迎着宠物医院里护士们谴责的眼神,笑嘻嘻的回到医院里,一手抱起准备破门而出逃避割蛋蛋手术的蓝猫,希望自己推了一把后,那两个别扭的家伙能开花结果哦。

    已经回到家的花浅夏,不放心只剩下三条腿的小四,把它抱到书房,自己一边画画,一边留意它观察它,刚做完手术还痛的吃喝不下的小四乖乖的睡在花浅夏准备的猫窝里,它温顺的模样更是让她心痛,而花浅夏把对小四的怜惜也融到了画作中,把她的画作意境提高了一个层次。

    忙着画画和照顾小四,花浅夏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里有展北堂发过来的短信,他说这几天暂时不回来,让大家平稳情绪,希望过几天能跟自己谈一谈。

    早已经把展北堂当作工具的花浅夏,看到短信后没有回复,对自己昨天晚上的逼迫行为没有任何愧疚感,她知道展北堂会按着自己最终期盼的结果去努力的,而她会在这里等他带来的最终结果。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受伤后的小四越发爱撒娇,花浅夏抱着化身为自己腿部挂件的小四,两人躺在小花园的躺椅上,享受午后和煦的阳光。

    被晒的昏昏欲睡的一人一猫,不过片刻就真的入睡了,没人发现楼下的大门被打开,消失多日展北堂提着几个文件袋回来了。

    没有看到花浅夏和小四,展北堂略微有点烦躁,在一楼二楼巡视了一遍后,放慢脚步的走上三楼,浅浅的阳光铺洒在她身上,白皙的手腕虚虚环抱着发亮的黑色皮毛,强烈的色彩冲击下,那截莹白如玉的手臂仿佛透明虚化了一般。

    展北堂眼睛眨都不眨的看了很久,直到大脑把这幕完全复刻到记忆层里,可以供他随时翻阅后,才恋恋不舍轻手轻脚的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