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司宸轻嗤的那一声,她的眼泪其实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而等他一开口,泪珠儿就往下掉。

    她连忙别开脑袋,假装风大了迷了眼睛一样去擦,也没仔细思考他的话就反驳:“谁想嫁给你啊……”

    说完,迟疑了一下。

    她刚刚跟他说什么来着?

    祝他跟喜欢的女生百年好合。

    而他刚刚说什么?

    ——她想嫁给他吗?

    厉唯愣住了。

    随即她猛地扭头看向坐在小几对面的有司宸,连泪珠都忘了擦,“你、你刚刚说什么?”

    然而有司宸却沉默了。

    他并没有重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厉唯很快又垂下了眼睑。

    她明白了。

    自己这是又被他带节奏了吧。

    厉唯你是不是忘了这人平时怎么调戏你了?

    她呼出一口气,像是释然了一般地笑道:“算了……反正你每次都只是拿我寻开心而已。我有点困,回去了,晚安。”

    夜里,她刚刚的笑容像哭一样难看。

    心里难受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厉唯说完,转身的瞬间,有司宸却拽住了她的手腕。

    厉唯想甩开,却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她闭上眼睛,身子微微颤抖了下,连带着声音都有点抖:“还有什么事?”

    “不是的。”他说。

    有司宸低了低眸,“不是拿你寻开心。”

    他顿了顿,摸了下鼻子半自嘲半调笑着说,“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你都有喜欢的人了,显得我……就挺可怜的。”

    “明明是我比较可怜啊……”小姑娘受不住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是你啊!有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