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七后退几步拉了个架势待小寻来攻,小寻腼腆的抿了抿嘴唇,说:“我学的都是防御,不会先打人。”

    “左肩。”宸七变拳为指朝小寻左肩一点,与小寻练武一直是娱乐为主,宸七从不下重手。

    小寻撤左脚,侧身的同时右掌已挥至宸七颈前一指,倘若二人手中有兵刃,此时已是两败俱伤,宸七急忙后仰,险险躲过,顺势抬脚去踢小寻手腕,小寻也不急着躲闪,而是另一条手臂后甩,身子后仰脚往前勾,去踢宸七未抬起的右脚。宸七顺势后翻跃出圈外。

    “停手。”宸七掸掸衣服面色不善。“这都谁教你的歪门邪道,尽是些同归于尽的招式。”

    “对敌之道仅是杀敌致胜,我这样有何不对?”

    “那习武之道呢?你不能逢人便同归于尽吧,你的命便是那般不值钱么?若碰到功夫高你许多的,你这就只是在送死而已。”宸七有些恼怒。

    “我只是想……”

    “万人练武,九成以上的高低取决于师承、悟性和辛勤,若非那万中选一的奇才,就要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似你这般急于求成反而会害了自己。”这是宸七自打死而复生之后第一次动气,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我只想尽我所能保护你。”

    “我这一生虽不像西天取经那般坎坷,但七灾八难总是难免,你要留住性命才能一直保护我,懂吗?”

    小寻重重地点头。

    宸七一笑,说:“再来。”

    不得不说,小寻的悟性不错,但不是块练硬功的材料,宸家家传的武艺中只有一套强身健体的若柳扶风掌适合他,再有就是桃小暖的功夫合适小寻的体质。

    容方前院后院瓦顶假山检查了个遍,确认这院子绝对安全才回转演武亭,大老远瞧见宸七在教小寻掌法,一招一式煞有介事,又见宸七转到小寻面前抓着他的手教他运掌的法门,若柳扶风掌顾名思义走的不是什么刚猛的路线,讲究引而后发投机取巧。

    这套掌法侧重左半边身体的训练,右手则是留出来防御的,小寻临敌经验少,总是打着打着右手就不知往哪里放了,宸七只好再停下,将小寻右手背到身后。

    “再给他配卷书,他就可以去考状元了。”容方做了个左书人模样,调笑道。

    “还不是你净教些个杀手用的招式,不然这若柳扶风哪里用我来教。”宸七收回手,小寻脸上泛起了一丝绯红。“你检查的怎样,是黑店不是?”

    “没事。不过谨慎些总是好的。”容方手里掂量着一块红瓦。“我发现了个稀罕物,屋顶所有的瓦都不是土坯瓦上釉,而是货真价实的重瓷所制,这瓷瓦甩起来能当防身武器,砸谁都能砸个跟头。大梁王爷真舍得钱。”

    宸七不置可否,最近确实蹊跷事多,谨慎些总不会错。

    宸七所住的落珊阁建在假山之上,一是为了远近景观的层次感,二是为的是俯瞰整个红瑚苑,落珊阁的正门主窗皆朝南,白日采光极好。

    大梁王知道宸七喜静,特意没有安排太多下人,整个红瑚苑仅有八个下人,还都是看门扫院子的。小梁王没事就来找宸七对招,宸七也想借此机会实际应用一下记忆中的步下功夫,在红瑚苑的三天可以说是宸七在最近一年中过得最安逸的三天,睡到自然醒,倚窗赏风景,荷露烹新茶,风动月下影。

    可惜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安生命,第五天傍晚,宸七总觉得有这许多不对的地方。

    “丫头,怎么了?”容方瞧宸七心不在焉,便问。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宸七一指南边,天上有很多飞鸟。

    “……”众鸟齐飞原因有三:一为筑巢之季,二为行军设伏,三为高手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