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珍珠从兰文馆回来,得知陆瑶又不在家。

    傅攸宁倒没生气,珍珠则是不满,私下与珊瑚言语。

    “她真当芙蓉阁是她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夕阳西下,珊瑚在小院收晾晒的衣物、叠被,听珍珠愤恨不平在抱怨,想起今早陆瑶窘样。

    她也不满陆瑶天天往外跑,但不打算说什么。劝慰珍珠,“我们与她自是不同,你又何苦说这些闲话,被七姑娘听到,她面上挂不住。”

    珍珠把衣服放在石桌山上叠好,一面道:“哼!若不是因为七姑娘纵容她,她岂会天天往外跑。我看咱们直接禀明主母,说她整日偷出府,不知在干些什么,为了七姑娘的名声,把她撵出去了事。”

    撵出去吗?

    珊瑚犹豫不决,陆瑶不是府家人,若不是因为和七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只怕连傅家门槛都垮不过,如今又整天往外跑,若是事发会连累芙蓉阁里的小姑娘,其他人可以不在意,但自己是魏姨娘早就暗定下。若是有闲言碎语,实在不妥。

    只是想到早上那堆破烂的衣物,于心不忍。只得在心中暗下决心,等陆瑶回来要质问她,一天到晚到底在做什么名堂。

    可别做些偷鸡摸狗败坏名声的腌臜事。

    面上又安慰珍珠,“好了,她出去必是有她的缘故,我们是我们,她们是她们。只管各自门前扫雪,不便多管其他。”

    珍珠在兰文馆受了露云的气,七姑娘明明看到却不出声拦露云,任由她满口胡说。现在回到芙蓉阁,又听见珊瑚说什么‘我们、你们,顿时气恼,把晒干的衣物仍在地上。

    怒道:“什么你们、我们,大家都是芙蓉阁的下人。”

    众人被珍珠的怒吼声吸引过去,傅攸宁、章嬷嬷在屋檐下看着院中众人,此时陆瑶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在吵。

    珊瑚素来温柔和顺,“好,是姐姐不对,是姐姐说错话了,你快别闹。”

    这些时珍珠跟着傅攸宁,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明里暗里受了多少委屈、白眼,她本不在意这些,恨的是主子没点骨气。

    逆来顺受,庸庸碌碌,别人拿她取笑,她还跟众人一同笑,都欺负到头上仍旧无动于衷。软弱无力,护不了自己,也护不了下人。

    若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珍珠也不至于如此憋屈,她为傅攸宁感到悲哀。院里有有位自以为攀上高枝的人。

    “我知道珊瑚姐姐你原是有主子疼,是暗里定了身份,来芙蓉阁也是走走场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去,所以你才论起你们、我们之说。”

    珊瑚不想把事闹大,若传到主母耳中,遭殃的还是下人,况且自己又比院里一众小丫头年长,问起来自己定是第一人。

    “我原不是那意思,珍珠你不要借题发挥,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过活,你消停片刻可好?”

    珍珠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向众人诉说近日来的苦。

    陆瑶趁大家注意力都在珍珠、珊瑚那边,悄悄把东西拿回屋里,安置好后,才出了屋。

    章嬷嬷:“姑娘不去劝劝?”

    傅攸宁摇摇头,“等人散了再去,现在人多。嬷嬷,你去忙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