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你的,也就是这么多了。”陈县令默默的想着,他讨厌甚至憎恨谯县的门阀,对胡问静感同生受,如遇同类,但他不可能为了胡问静而得罪了谯县的门阀。

    “来人,把这封信交给胡问静。”陈县令有些意兴阑珊,门阀统治着天下,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就像跳进了沼泽之中,万事艰难无比。

    衙役们点头,以后见了胡问静必须鼓气笑脸。

    ……

    胡问静打开陈县令的信,偌大的信纸上只有两个字“一年”。小问竹爬到她的膝盖上,伸长脖子看着信纸,还以为有漂亮的图画,结果都是黑漆漆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看,无趣的又挣扎的爬到了地上,抱着小奶狗打滚。

    “原来韦家是白痴。”胡问静笑了,这“一年”指的一定是韦家会对她展开报复的时间,比她预料的一百天多了好几倍。

    “一年后我武功盖世了,一剑就秒了韦家,还怕他个毛!”胡问静叉腰大笑,为什么陈县令对她这么优待?必须想清楚,不然实在不敢接受好意。

    “有一年的时间,必须重新制定计划。”她细细的想着,一百天的时间只能够用来逃命,一年的时间却足够她强大根基了。

    胡家之外,一些百姓看着衙役恭恭敬敬的敲胡家的门,恭恭敬敬的退出来,又听到胡问静的狂笑声,立刻看穿了真相。

    “呸!官官相护!”有人大骂,一点不在乎胡问静不是官,反正官官相护这个词语很高级,很有学问。

    “世上乌鸦一般黑。”有人无奈的摇头,果然不可能靠官府主持正义。

    “难道我们就白挨打了吗?”有人痛哭出声,拿了几件破烂东西就要被打断了手脚,这医药费谁给?

    周围的百姓怜悯的安慰着,官府包庇有钱人,穷人只能咬牙苦忍。

    “那些有钱人的良心都坏了,以后不要接近有钱人。”众人老调重弹,天下负心汉都是门阀子弟,天下讲义气的都是杀猪杀狗的,欺负人的都是有钱人,帮助人的都是穷人,所以穷人要鄙视有钱人,万万不要和有钱人接近。

    “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某个壮汉厉声道,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你说怎么办?”一群人看着壮汉,好几个人悄悄退后几步,胡问静有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的,手中的棍子又厉害,谁敢和胡问静开打,肯定是只挨打而打不了她。

    有人悄悄的看身边的某个人,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把锄头,一直叫嚣着要打回去。那手拿锄头的人迅速的将锄头轻轻地放到了墙角边,锄头是用来种地的,不是用来打架的。

    “打?我们为什么要和胡问静打?”那壮汉惊讶的道,脑子都糊涂了,打架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怎么可以对着一个女子呢,对付女子当然要用女子的手段。

    一群人恍然大悟,对对对,要用女子的手段。

    夜色深沉,胡家早就没了灯光,新装的房门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十来个人悄悄的从黑暗中探出脑袋,侧耳倾听,胡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声息,胡问静显然已经睡了。

    那壮汉拎着一包物什,慢慢的从黑暗处走到了月光下,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傲然挥手,十来个人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人人的手上拎着一包物什。

    月光之下,十来人互相打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报仇雪恨和伸张正义的喜悦。

    “我们都是大侠。”他们的眼神之中露出自豪的光芒,侠就是除暴安良。

    那壮汉轻轻的举起了手,十来个人一齐盯着他,月光照射在那举起的拳头之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