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有个朋友,别误会,这真是我朋友的故事。

    我和朋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对他挺知根知底的,他有什么事儿也都愿意跟我说。

    这事要从他大三那年说起,他被学长介绍去一家夜总会打夜工,因为缺钱。

    夜班给的多,但也不安全,你问我他一个男的担心什么?

    哦,忘了说了,他去的“部门”是服务那些gay总的。

    去的第一天在员工休息室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听到几个风骚小娘炮正对着前面换衣服的另一个小风骚咬耳朵。

    “我昨晚看到糖糖上了辆慕尚,啧……”小娘炮羡慕嫉妒恨地砸了咂嘴。

    “看到他手上的表了吗?听二厅那边的人说要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我朋友瞥了一眼——

    十万。

    我朋友有点心动,毕竟谁让他缺钱呢。

    躺着睡一觉挣得都比累死累活一年来得多。

    哦,看我这个记性,忘了介绍。

    我朋友这些年忙着挣钱还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什么人,也觉得不会有人爱他……

    啧,我朋友真挺惨的,有时候看着他我都替他难受。

    “亮亮,这种活儿怎么找呀?”他捏着嗓子用一种自以为很亲昵的语气凑过去。

    心里实则要被恶心吐了,这傻逼酒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恶俗传统,所有人都要掐着嗓子叫叠字。

    亮亮顶着一张“浓脂厚粉”的脸,嗓音甜腻地说:“辞辞你怎么也堕落啦。”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加重了最后三个字,十分刻意地瞥了眼前面的糖糖。

    糖糖刚换好衣服,小身板儿被黑白的制服紧紧裹着,那叫一个盘儿正条顺。

    路过他们的时候鼻腔还“哼”了一声,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走了出去。

    我朋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说:“来钱快嘛,最近手头紧。”

    那个叫亮亮的小娘炮翘着兰花指在他脸上点了点,说:“靓仔很上道嘛,给你指条明路。”说着,他挤眉弄眼地看了看门外。

    我朋友当时用一副自以为“感恩戴德”的表情凑过去:“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