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号,二十四中的高一新生也开始正式上课了。

    学生会也开始忙碌起来,部门纳新、维护纪律、巡查宿舍,还有配合校领导的各种命令,组织即将到来的各式活动,总之就是很多活儿要干。

    韩卓康已经很多天没有在午休时间去过篮球场,倒不是忙的,主要还是他一路过就会想起自己被沈度剃光头的经历。

    跟他一起打球的那帮学生会成员也都散了,现在很少凑在一起,好像一见到对方就能想起自己那次失败的经历,很是羞耻。

    虽说零比五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也不都是因为沈度,六班那几个跟沈度一起打篮球的也各有各的奇葩,但韩卓康心里惦记的也就只有沈度。

    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是被一个一直以来被他看不起的人那么嘲讽,他始终咽不下那口气。

    可六班情况特殊,学校耳提面命要多加注意这个班里同学的身心健康问题,就算是学生会也不能去找麻烦,韩卓康也只能这么干忍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最近背着自己说话的人变多了,不仅是在学生会里,就算是平常走在校园,韩卓康都会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些好像都在嘲笑他,韩卓康心里十分不安,好像仅仅是因为输了一场球,自己长期以来建立的高大帅气的形象就完全崩塌了。

    他曾经仔细找过,却并没有抓到说小话的人,仿佛那些都是她精神敏感之下的错觉。

    这天上午,刚结束了眼保健操的巡查,韩卓康去给广播室的人送新发下来的演讲稿,他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两个女生在小声说话。

    “是哪个是哪个?”

    “你看那个,就是二年六班队伍里那个,就是他。”

    六班?

    韩卓康下意识认定了她们说的就是沈度,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推门进去才听到后续:“是叫简云征吧,他是跟他妈妈一个姓的。”

    韩卓康步子一顿,整理了一下心情,还是换上了往常的笑脸,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韩哥。”见他来了,广播室里一个短发女生立马迎了上去,用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些羞涩。

    “我们在说这届的高一。”另一个瘦高女生指了指窗外整整齐齐的各班队伍,“简云征不是从四十八中转学过来了吗,他弟弟今年也过来上学了,就在高一一班。”

    这说话的这位瘦高女生,是短发女生的好朋友,其实她都不是学生会的一员,却时常趁着没有老师在的时候来广播室找短发女生唠嗑。

    这位瘦高女生的消息和门路都多,是韩卓康渴望加入的那些圈子里的人,韩卓康之所以总来广播室,就是为了接近她。

    韩卓康状似不解:“这有什么好聊的?”

    “哦,主要是他那个弟弟是后妈带来的,一进家门就改成跟简云征他爸姓了。”瘦高女生笑道,“这急切的,就好像希望立马在那个家里站住脚跟一样。”

    韩卓康:“姓简?”

    瘦高女生摇头:“姓李,叫李成峰。”

    瘦高女生说:“就是简知秋的老公,那个松城李家的小儿子李凯其追求她的故事,你听说过吗?李凯其当时说什么都可以给她,生了孩子也跟她姓,她俩的孩子就是简云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