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对岸众人心神都集中在对弈之上,却是无人注意到这边的祝诚,祝诚也就大大方方地看起阵法来,只可惜他只知阵法玄妙,却不得门而入。

    门外汉终究是门外汉,他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又哪里能看破对此界修行者,亦是难事的阵法。

    “啪”随着那名剑阁弟子白子落下,此局终了。下棋本就如此,棋差一着便是满盘皆输,更何况这局棋本身就是珍珑棋局(有生路,但难以解开的棋局)

    “大师,是我输了。”剑阁弟子也不胡搅蛮缠,输的心服口服,向着对局大师行了一礼离开座位。

    再弟子,都是唉声叹气,棋局实在太难,就连最擅棋道的‘吴师兄’也败了。

    瓦山三局,这仅仅才第一局便如此艰难,却不知谁有那本事破了三局,见到岐山大师,得他指点迷津。

    “尔等都已下场,既破不了老僧的棋,便都下山去吧。”大师起身,示意剑阁弟子下山。倒也不是赶人,而是有言在先,是规矩。

    “快弟子看见祝诚,说了一声,瞬即所有人都向祝诚看去。

    “见过先生,先生既能来此,也请下场。”大师向着祝诚一礼,请他过来弈棋。

    祝诚按着月轮囯的礼仪,还礼道:“大师有礼,祝某此来乃为求见岐山大师。”祝诚言下之意是不想下棋。

    “你难道不知,若想上山必得破了瓦山三局吗?”有剑阁弟子笑问道。

    大师点点头。

    “竟还有这规矩?”祝诚心道,不过唯有这等规矩才配得上‘烂柯’之名,也罢,也罢,反正也许久未曾与人弈棋,今儿个便来上一局。

    祝诚从桥上走到对岸,大师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坐了下来。

    此珍珑棋局已官子,即将收官,此时先手黑子已落,该是祝诚持白子后手。

    祝诚出生于围棋发源地,遍地都能看到围棋社从小他也学过围棋,在古代这个娱乐项目缺乏年代,弈棋也是常有之事,他活了这几百年便是一头猪围棋水平也很强了。

    仅扫视残局一眼,祝诚便捻子、落子一气呵成,甚至连座都未落下。

    虽一子,但力挽狂澜,大龙破出樊笼而飞九天,大势已成。

    大师捻着黑子,在指间摩挲终究没能落子,最后‘吧嗒’一声又放回檀木棋盒中,站起身对祝诚深施一礼,表达敬意。

    祝诚还礼问道:“还未请问大师名号。”

    “名号与我而言早已无用,先生既已破了我乱柯棋局,便上山去吧。”大师往那山上一指。

    “告辞。”祝诚也不追问,大师嘛总是要端着些,原本也仅仅只是想上山罢了。

    “大师,那我们呢?”剑阁弟子见到祝诚上山,有些急躁。

    “此间已无局,尔等皆可上山,”大师说完便对弟子们道:“我们走吧。”

    “是,师傅。”一干烂柯修行者随着大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