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忘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话,直接道:“当然不想。”

    “所以我没有让他碰到我。”阅见机眼中的笑意绝对算不上单纯,“我……不想小剑仙你因为这个不开心。”

    听到这个回答,云忘川下意识觉得有点高兴,随即脸上又露出了些许迷茫的表情。

    她不是很擅长分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深处的含义。

    “其实,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云忘川垂眸,很随意地整理一下阅见机堆叠在地面的衣袍,“如果你能和我回家的话,我就更开心了。”

    阅见机:“……”

    云忘川手上摆弄他衣角的动作没有停,只是眼睛抬了起来。

    对视上他那黑漆漆的双眸。

    阅见机敏锐地感觉到她会说出什么很难应付的话,诸如问他究竟愿不愿意跟着她,做她的剑,眼神下意识移开。

    却被云忘川抓着长袖,不轻不重地扯住,“别躲。”

    云忘川此时已经靠得太近了。

    她按住阅见机的衣袖,浓烈的冰属性灵气将阅见机整个裹住,顶级剑修气息的逼近让君子剑止不住地再次颤抖了起来。

    “我没有结契。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上你这一把剑。”她半垂着眼睛,用眼神描摹着阅见机单薄而模糊的身体,“喜欢你。以后也只喜欢你,所以你愿不愿意……”

    闻言,阅见机整个身子下意识僵住。

    他鲜少有这样无所适从的时候。

    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他。

    尽管阅见机曾经很努力地想融入身边的人,费劲心思想变成一个正常人,大家却只觉得他虚伪,口蜜腹剑、两面三刀。

    他的肉身已经死去数十年,对他的唾骂与讨伐声还是物议沸腾,大家说他是阴君、暴君,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亡国皇帝。

    云忘川竟然说她喜欢……

    阅见机的身体突然在一瞬间舒展开。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修,只是因为灵脉的契合,在用甜言蜜语哄他玩儿。

    提起“戾王阅川”,那个自己曾经的身份。

    她绝对也是嗤之以鼻的。

    想着这些,他仿佛真的冷静了下来。

    旁边的君子剑却颤抖得愈发剧烈,甚至发出“铮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