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霄树下好好休整了一日,晏崇和温默尔离开安全的草地区域,重新回到隐秘着各种危险的森林。

    当然喇叭花也跟他们一起,经过温默尔的一番从中调和,晏崇暂时给喇叭花松了绑,不过花颈的部分仍被一根绳索拴着,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晏崇的手腕上。

    他这么做,一是对于这朵食人花仍然充满防备,二是倘若把食人花五花大绑,自己还得拖着它走,岂不是更加麻烦。

    于是,喇叭花不得不过上了如同被铁链锁住手脚的囚犯般的生活。

    好在捆绑的绳子足有几十米长,它能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不过大多数时候,它都选择贴在温默尔身边,亦步亦趋,身体一摇一摆,看起来如同一个蹦蹦跳跳的孩子。

    出于对它的同情,温默尔总是耐心回答它的每一个无聊问题,这下喇叭花更开心了,整天围着温默尔打转不说,见到森林里有什么好的东西,还会一一向他介绍。

    然后,没多久这些东西便进了晏崇的背包。

    “哼!”见温默尔把哪种蘑菇可以食用的话重新转述给晏崇,喇叭花冷哼一声,弯下花朵脑袋贴着温默尔的肩膀蹭了蹭,“小默默,要不是看他对你还不错,我一定……咬死他!”

    温默尔知道喇叭花说的是气话,偷瞄一眼正在采摘蘑菇的晏崇,抚摸着喇叭花的花瓣,嘴角笑意不减:“要不,我把这句话转告给崇哥?”

    “……”喇叭花一愣,用花瓣撞了下温默尔的肩膀,花瓣皱在一起,“你怎么也欺负我!我可不想被暴打……”

    这么一说,喇叭花立马想起昨日晏崇暴捶豺狗的画面,不由得缩了缩脖颈,感叹着:“啧啧,那只豺狗真够倒霉,平白无故撞见了活的魔鬼,真是太残忍了!”

    看它摇头晃脑一副对豺狗同情不已的样子,温默尔目光微凝,瞧了瞧喇叭花身后尾巴似的藤蔓中露出的半截狗骨头。

    保持着一贯看破不说破的原则,淡淡地笑了笑。

    至于昨日那只豺狗可不是倒霉撞见了晏崇,而是主动找死!

    一般来说,只要是食人花出现的地方,其他植物动物都会避让,这也是这十多天来他们较少遇到变异植物的原因。

    但偏偏那只豺狗分明看到了具有强大领地意识的食人花,还想来跟喇叭花争食物。

    没错,在豺狗看来,晏崇和温默尔都是喇叭花来不及吃圈养起来的食物。

    “你一朵老花怎么吃得下两个人!”从森林中骤然窜出来的豺狗,站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上,阴鸷的眼睛落在温默尔身上,“这只小虫不错,细皮嫩肉的,你把他给我,那只大虫就留给你了!”

    托那些翡翠豆子的帮助,温默尔现在连动物的话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

    他迷茫地瞅瞅身旁喇叭花,只见喇叭花比他还震惊,呆呆地立着花朵脑袋,显然没从这番大放厥词的话语中回过神。

    而此时,那豺狗口中的大虫正在后面不远处采野果,茂密的树冠暂时遮挡了他的视线,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你才老!”从震惊中回神的喇叭花率先反驳,“你才是老狗老东西!死一边去!”

    它的声音有种小女孩的稚气天真,几句骂人的话却说得很有气势,豺狗畏缩地后撤半步,险些从滑溜溜的大石头上跌下来。

    这种丢面子的事情让豺狗极为恼怒,站稳身体后冲着一花一人裂开了森白的尖牙,发出威胁的咕噜声。紧接着,有力的双腿后蹬,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并且,它还极为狡猾地选择先攻击能力薄弱的温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