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你替我去准备马车吧。”

    知道她今天要回去,早先主子也特意交待过,扶风也没犹豫,轻轻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等她走后。

    顾攸宁仍旧看着那碗避子汤,又沉默了好一会才仰头饮尽。

    这药的味道是真不好,尤其这会有些冷了,更显苦涩,她一贯吃不了苦,刚刚入口的时候差点就要吐了,却还是忍着,全喝尽了才把药碗移得远远的。

    桌子上的那些早膳十分精致。

    可顾攸宁这会却没有吃用的兴致,她喝完药便站起身,重新回了里间,床铺已经由人收拾好了,床边的小几上放着那本无名的春宫图,想到昨夜男人还逼问她看过多少页,还说要亲自画,最后还闹了她许久,非要她说出舒服才肯罢休。

    可如今……

    她坐在床边,握着那本春宫图,再看着这一室熟悉的场景,红唇轻轻抿着,心情突然变得低落起来,低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姬朝宗靠坐在马车里。

    他的脸色还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没吃早饭还是一大清早被人气到还没缓过来,就连胃都开始疼了起来……拧着眉抿着唇,手撑在腹部,等到都察院的时候,那股子难受劲才稍稍散去一些。

    他握着官帽下了马车。

    杜仲发觉他脸色苍白,忙皱了眉担忧道:“主子,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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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姬朝宗的声音还有些哑,刚要提步进去,想起一事又沉声嘱咐道:“回头你去谭大夫那边,问他怎么避孕,再问他要些女子吃了不伤身体的药。”

    看着他呆怔的神色也懒得再说,仍沉着一张脸自顾自往里头走。

    不是不清楚那丫头在想什么。

    刚才那么生气,也不单单只是因为她让扶风准备避子汤……现在这种时候,他清楚她的确不适合留下孩子。

    她现在这个身份,若是再来一个孩子,只怕祖母和母亲更加不会接受她。

    这些他都清楚。

    他只是生气,她说起那些话的时候能这么轻松,这么自然,甚至就连说起那劳什子根本就不存在的“世子妃”也能一点醋意都没有。

    她把他当什么?又把自己当什么?难不成她就真的只想跟他玩一场露水姻缘?!

    越想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