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程昔了无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严随心情难以平复。

    “那什么?”程昔脚尖指指浴室门口地上的袋子问他。

    “一颗品相很不错的钻,朋友送的,让我们做婚戒用。”

    “嗯。”程昔又踢了踢他小腿,“再跟我说句话。”

    严随压着脾气:“你刚刚在做什么?”

    “憋气,没什么的。”程昔顶着这张及其无害的脸朝他眨了眨眼睛。

    严随似乎是在诉说这几天心里积压的疑问一般,紧紧的箍住他双肩:“你告诉我,你这些天在怕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和我结婚,不喜欢哥哥了吗?”

    “没有。”程昔只能说这么多,“是我太焦虑了,没有顾及你的心情,以后不会了。”

    严随知道他只是在敷衍,有些崩溃的抓住他双肩摇了摇:“你不会走的吧?你告诉我,你不会走的吧?”

    程昔点头:“不会走。”原来严随知道他在想什么。

    严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才把他抱在怀里:“如果真的骗了我就骗到底,你去哪里都要把我带上,这样我不怪你。别丢下我。”

    “没有骗你。”程昔说,“是我想太多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严随知道程昔喜欢海,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让他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拿来的海洋颜色的晶钻。

    “这是什么?”

    “小玩意,里面镂空的,流的是海水。”严随揉揉他的小脑壳,“起来洗漱,吃完饭试试改过的西装之后我们就去教堂。”

    两人昨晚临时做了决定,等婚礼一结束就定居在普罗旺斯,再也不回来了。程昔对这个想法当然也赞同,和严随满世界乱飞的一个月里确实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前两天他们试了一套同款的西装,程昔肩膀要窄一点,所以设计师记录好之后拿回去改了。

    程昔洗漱完之后在楼下喝了几口米汤就来了客厅。推拉架上放了四套西装,其中两套是为了防备他和严随出什么意外事故而准备的。

    程昔两件都试了,都合适得很。

    婚礼在下午两点钟,出发前程昔从里到外的换上了配好的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但程昔没注意到。

    他前一天告诉了封黎,他和严随以后可能在全世界乱跑,再也不回来了。封黎当时表达了自己对他们两个生活的向往和祝福。

    程昔悠闲的照着镜子在打领带,想到封黎昨天说的会想念自己,一时觉得这也没什么好想念的。他跟严楚能在一块好好过就行。

    但一瞬间,程昔发觉地面好像在抖动。

    是地震了吗?他慌张的往客厅跑去:“严随你在哪,严随!”

    不是地震,房间在抖动中撕扯出马赛克的痕迹,像是在被一点一点清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