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水至清则无鱼!

    将军府久无管家大妇,难免有些不安分的人,要做些僭越贪污之事……

    覆芫芫闭上双眼,心中默念:

    “只盼未牵扯到紧要之人,不然可就不好办了……”

    覆芫芫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不欲在此事上耽搁太长时间,她细细的思索了一阵,便决定速战速决……

    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轻敲,覆芫芫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吩咐道:

    “绿阑,找几个侍卫,偷偷去将账房先生给我绑来,切记不要惊动他人。”

    绿阑神色未显,却暗暗心惊。从百里迷林回来后,大小姐她……真的变化好大!似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从前虽然跳脱,却从未做过此等骇俗之举……

    诺了一声,绿阑便转身去安排了。

    …………

    却说账房先生李牧刚过不惑之年,少年时家贫,无奈自卖为奴,至今已为覆家效劳了二十余年……

    这一日他外出归来已是傍晚,喝了些小酒,醺醺然准备归家,刚走到小院门口,后颈突然一痛,身子歪斜着向地上倒去,便失去了知觉……

    待到李牧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地上,竟被五花大绑,身上浇了透湿,初秋的夜晚已有些凉意,微醺的醉意一下子没了,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屋内白亮如昼,悄然无声。意识到有些不妙,他费力的坐起来,抬起头望向前方,只见大小姐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正单手撑着下巴神色不明的望着他……

    他磕磕碰碰的几乎语不成句,颤声问道:

    “不知……不知大小姐这……这是何意?……小人何错之有……竟遭大小姐如此对待……”

    覆芫芫神色不变,缓缓说道:

    “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吗?”

    李牧神色变幻不定,仍嘴硬:

    “小人半生兢兢业业,一心向着将军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小姐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小人啊……呜呜呜……”

    说罢便哭的好不伤心,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模样凄惨得不行。

    覆芫芫见他没脸没皮哭天抢地,便将账本扔在他的脸上,条理清晰的道:

    “这三个月的账本我已经看了部分,漏洞百出,多数采买的东西要么价贵,要么数量加倍,所贪之巨令人惊叹不已。只待明日,找来核账之人细细核对,便可知晓具体数额。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一力承担罪责,天亮之后便送往官府,依法处置,像你这样偷盗主人财物且数额巨大的奴仆,必受黥(qing二声)面之刑,流放三千里……”

    覆芫芫微微顿了一下,似是给对方思考的余地,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