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纽约到帝都,隔着几千公里的海峡。

    饶是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母子俩到的时候,也已经晚上了。

    在这个紧急的时候,言晚也没顾得上私人恩怨,在上飞机之前提前联系了陆明兰,等她到的时候,陆明兰果然已经把车子都安排好了。

    “奶奶,我好想您。”一看到久未见面的陆明兰,陆嘉佑忍不住扑了过去。

    他和陆明兰的感情也挺深的,在他三岁之前,陆言深一直都很忙,毕竟都是陆明兰陆言歌母女俩陪他的时间比较多。

    “哎,嘉佑,嘉佑回来了。”陆明兰颤抖的手哆嗦的拍着陆嘉佑的背,眼泛泪光。

    她和言晚之间有恩怨,为了防止独处出问题,她可以选择不来的,可她还是来了。

    太久没见面,她真的很想念孙子。

    如今她对陆言歌已经深痛恶觉,除了陆言深,陆嘉佑就是她最在乎的人了。

    言晚红唇微抿,斜坐着靠在一旁。

    看似在小憩,其实眼角的余光偶尔打量着一旁相拥的祖孙俩,心绪复杂无比。

    陆明兰对陆嘉佑这个孙子,很显然是疼爱至极的,可又是这个女人,多年前害了她的母亲,多年后又害了她

    各种情绪交织着,言晚心跳十分快,可到底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眼睁睁的,看着祖孙俩好一番叙旧,直到车子直接到了陆言深所在的医院。

    下车的那一刻,言晚心跳更快,回来的一路上她强装镇定,因为她知道她需要稳定下来照顾陆嘉佑,但如今陆嘉佑有人照顾了,她的心就慌了起来,完全随着陆言深的情况而乱了。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接受不了的事,她应该怎么办。

    两人重逢以来,虽然她一直在纠结,一直在犹豫,有时候还挺勉强,但她从来不否认的是,他是她的天,是为她撑起一方晴空的天啊。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握成拳头,她冲在最前面,随着带路的保镖一路往病房走。

    眼看着病房的门近在咫尺,她终于没忍住,加快速度推开了房门。

    快步跑了进去,刚走了没几步,她就看到病床上,静静躺着的男人。

    他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仍然很英俊,没什么变化,但他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不可能狡黠的对她笑,不可能说一些很无赖的话逗她了。

    一瞬间,言晚的心就被掏空了,如同刀子绞着一般的难受。

    “阿深,是我,我回来了啊,回来看你了呀。”努力的憋着眼泪,她红着眼,慢慢的靠近。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哭,陆言深已经昏迷不醒,她就更不能倒下了,她不光要陪着他,还要照顾陆嘉佑的情绪,她一点都不能哭。

    病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宛如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