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寺里晚课开始,姚荺带着众宫女也去正殿诵经。其实妙圆法师并未要求她们也做早晚课,但姚荺觉得来了寺院,就要遵守寺里的规定。

    姚荺还好,虽跟不上法师的诵经速度,但也能读自己的。

    可苦了鸳鸯几人本来就不识字,这诵经速度又快,除了“阿弥陀佛”四个字,其他的简直是一个字都听不清。

    几个丫头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还差点笑出声。

    姚荺向她们打了一个眼色,几个丫头这才收敛下来。

    半个时辰后晚课结束,鸳鸯等人像得了大赦似的逃出正殿。

    姚荺又与妙圆法师在禅房里饮茶谈经,妙圆法师对经文极懂,讲起来头头是道,循序渐进,而姚荺只是略知皮毛,那些深奥佛理姚荺听起来是一知半解。

    看着时间晚了,姚荺知妙圆法师要自修便告辞出来。

    鸳鸯在寮房里收拾,将从甘露宫带出来的褥子铺上,姚荺赶紧制止她。

    “来了寺里,就用寺里的。”

    “殿下,我发现我天生不是做尼姑的料,刚才差点把我闷死了。”

    姚荺笑道:“那可没法子,出都出来了,你就忍半个月。对了,五更做早课,你记得把那几个丫头叫起来,别睡过头了。”

    “什么?五更得起来,我在甘露宫也没起这么早。”鸳鸯扁嘴。

    “但在外面多自由自在。”

    “那是的。”

    “明天吃过早斋后,我们去山顶,这山顶的风景一定更好。”

    鸳鸯两眼放光,连声道好。

    熄了灯睡下,姚荺却辗转难眠,起身推窗向外,风清月朗,这山中景致比起甘露宫又是一种幽静。

    姚荺披衣出门,院中月光满地,花草和着泥土的清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若能长久居住于此也是幸事。”

    姚荺兴致高昂,在院中翩翩起舞,还记得上一回跳舞还是在未出阁前。

    三年没跳舞,不仅身子僵,便连转几圈都是气喘吁吁,姚荺只得坐在山石上歇息。

    寂静的夜里传来细小的声音,好像有两个人在说话,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顿时姚荺一愣,在寺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的声音?难道是幻听?

    这山中老坟多,寺院后山就有不少的老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