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草擦了擦眼泪,坐起身来,脸色很是苍白,身下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杜草并没有太多表情:“我饿了。”

    “好,好!我马上去给你端饭菜进来。”季抒墨连连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杜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现在空空荡荡的。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这个孩子,本来就是险之又险,现在这么一番折腾,没有了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是痛不欲生,可是杜草却不是那种会被悲伤打倒的人。

    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皇甫迟啊皇甫迟,我们还真的是上辈子的冤家呢,你看看,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让我痛不欲生呢,你可真厉害啊。”

    季抒墨在门外擦干净了眼泪这才走进来了:“小草,喝点粥吧,太医说你伤了身子,让你好好休养呢。”

    杜草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喝光了那一大碗的肉粥,擦了擦嘴巴,淡淡的说道:“你去公主府,告诉三公主,就说,马上就要起事了,让她尽快完婚,先把南边杨从别院接出来,随后,去金楼告诉白羽,就说,我要靖康王府,灰飞烟灭!”

    “小草?”季抒墨皱了皱眉毛:“你现在先不要操心这些好不好?你先躺好,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的,你放心。”

    杜草看着季抒墨:“我不操心这些我要操心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操心什么?”

    季抒墨抱紧了杜草:“对不起,小草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们不该去划船的,不该去!”

    杜草摇了摇头:“与你无关,是我害死我们的孩子的,是我做事不留余地,是我咄咄逼人,是我害死这个孩子的,都是我的错。”

    “小草!”季抒墨急了:“我不许你这么说话,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杜草笑了笑:“无妨,反正我也不喜欢孩子,对不起啊,辜负了你的期待。”

    这就是杜草,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心如枯槁,可怜得很。

    “小草!”季抒墨抱着杜草,没有忍住,泣不成声。

    杜草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安慰季抒墨,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问你,若溪呢?”

    “九溪把她埋在了南山。”季抒墨叹了口气,轻轻的擦了擦杜草的眼泪。

    杜草点了点头:“我累了,你也累了吧?出去吧,我想睡一会。”

    “我陪你!”季抒墨掀开被子,钻进了杜草的被窝里面:“我陪着你!”

    季抒墨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要失去杜草了,所以抱着杜草的手臂,极其的用力。

    杜草也不反抗,就这样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飞快运转,想着,该如何让他们生不如死才好。

    斩草要除根,这是杜草之前留下来的祸患啊!

    季抒墨也睡不着,就这么抱着杜草,哽咽的说道:“小草,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