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平一直揽着霍笑笑的肩膀:“不要着急。”“你让我怎么不着急!”霍笑笑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意识到自己竟然冲墨少平发火的时候又立即心虚地避开了墨少平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自己失去了白傅言这样一个挚友,那墨少平又

    何尝不是呢,他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不该冲墨少平这么大吼大叫的。

    “对不起,我现在太敏感了。”霍笑笑将墨少平的手抓在手心,“果然你们之前说的对,我到底还是个没长大没成熟的孩子,做不到接受离别。”

    “人早晚要习惯离别,而且大多数的离别,都是不告而别。”墨少平的嗓音格外的低沉,昨晚他忙活了一整晚都没来得及睡觉,今天就陪着霍笑笑过来见关如雪,嗓子早就已经哑了。

    “我知道,只是为什么非要是这种方式,就算我们能够接受得了,那如雪呢?没有了傅言,她该有多难过。”霍笑笑看着前面的车辆,心中一阵纠结。

    “会过去的,时间会把她的伤口治愈。”蕊儿一路上都在大哭,不论怎么哄都没用,关如雪心疼地看着孩子,但也拿她没有办法,索性在到了别墅之后将孩子交给了奶妈照顾,自己则是把自己关在了主卧室之中,这里面是她和白傅言这一年以

    来相处的痕迹,他们在这里度过了甜蜜的婚后生活。

    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关如雪倒在床上,用力地吸气,似乎想要从被子里感受到白傅言残留下来的气息,可是不够,这些都不够,她发现被子上熟悉的味道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像是白傅言在彻底地从她的生命里面退出去,关

    如雪开始着急了,从柜子里拿出白傅言最常用的古龙水在房间里面喷了好几下,假装这些是他经过时散发出来的淡淡味道。

    可是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这些都是没有温度的香味,不是白傅言身上那令人安心的味道,不是白傅言站在她身边的时候的那种可靠的气味儿。关如雪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着急,索性把自己给埋在了被窝里面,寻求着最后一点点安

    慰。

    关如雪在哭,十分压抑地哭着,没有一点声音,但是眼泪已经将枕头打湿。

    “如雪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六个小时了,连午饭都没有出来吃,我必须要进去看看。”霍笑笑想要上楼,被墨少平给抓住了。安颜也皱着眉站在客厅里面,她是今早闻讯赶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跟关如雪见上一面,或者说是,关如雪现在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谁来了都不关心,更不会出来看一眼。郑云站在安颜的身边,所有人都

    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关如雪。

    毕竟对于关如雪的心情,他们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你不要拉着我,在这么下去,她会把自己活活饿死在房间里面的!”霍笑笑想要甩开墨少平的手,挺着个大肚子动作有点不方便。

    “给她一点时间。”安颜说。

    “我担心她做傻事。”

    “我已经提前让人安了监控,随时可以知道她在房间里面做什么,她只是在睡觉,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墨少平再次开口。

    屋子里,关如雪并没有睡着,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动不动地躺着,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她和白傅言之间的过去。小时候她很不喜欢跟人有来往和接触,偏偏白傅言对她格外地热情,因为那次意外,她第一次主动跟白傅言说了话,给了他一份安慰,而同时白傅言也成为了她的第一个同龄朋友,两个人一直以一种非常

    和谐且微妙的关系成长着。白傅言的每一任女友关如雪都知道,不是她刻意去了解,而是白傅言总是时不时地故意在她的面前提起来,偶尔还会刺激她,说她铁树开不了花。后来两个人意外醉酒滚了床单,有些东西就开始渐渐变质

    ,而另外有的东西呢,也已经在悄悄发芽。“我爱你。”第一次白傅言对她说这三个字,关如雪其实是懵圈的,她那个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对白傅言还有白傅言对自己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可是没有想过会是爱情,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对方就主动

    出击,一点也不给她纠结的时间。

    在一起的时候也显得理所应当,关如雪想到他受了伤还要坚持一直搂着自己睡觉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多了几分苦涩。

    那个温柔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那个让她改变的人彻底离开……回忆一幕幕地闪现,每一个共处的画面都让关如雪痛得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