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洗浴!”墨者离拦住了苟,他满脸嫌恶看着面前满身汗臭的工人,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说道:“按制,你等普工,每三日,当该以胰皂洗浴一次,今日恰是洗浴之日,热水胰皂都已齐备,你身上为何还是如此脏污?”

    苟缩了缩脖子,怯怯看着离,欲言又止。

    离皱起眉头:“可是那群人又将发配下来的胰皂偷偷发卖了?”

    苟既是震惊,又是疑惑,为什么这位墨者贵人总是猜的这么准呢?

    离看着苟的表情,冷哼一声,随后又是忍不住地叹气:“唉,总是如此,总是如此!”

    这不是工人们第一次偷偷地将发配下来的物资昧下而后拿到外面售卖了。

    离知道,这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这样吧,把你们小组组长的名字报与我,后面我去对他施行惩戒。”离说道。

    苟缩了缩脖子,不肯开口说出自己所在小组组长的名字。

    反正……工地里相应的条文所规定的惩罚措施对于他们而言不痛不痒,反倒是出卖自己人会被针对,更惨一些,所以苟不愿意做叛徒。

    “哼!”离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看着苟,冷声说道:“你不说,我自也能排查……但是这三天的晚上,你没有洗浴过,是不允许睡在宿舍里的,你清楚这一点吧?”

    “清楚。”苟终于开口了。

    “那么告知我你的名字!”离说道。

    “小人叫做苟。”苟说道。

    “苟?”离问道:“你住在哪个宿舍?”

    “升云部甲十六舍。”苟回答道。

    “行了,你去吧。”离摇了摇头。

    有了具体宿舍,组长的名字不就出来了?

    离很反感自己对这种辛苦做活养活自己的工人耍心眼,但是有时候,必要的心机还是需要用的。

    他这边记下了苟的宿舍名,随后跑到档案室里,轻易就找到了苟所在的小组组长,也就是宿舍舍长的名字——秩。

    “秩……”墨者离看着这个名字,一阵头痛。

    又是这个秩!

    离叹了一口气,将档案归位,随后来到鞠子洲的单人宿舍里,敲了敲门。

    “请进。”鞠子洲正在整理资料,听到敲门声,便请人进门。

    离进门之后,躬身一礼:“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