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执意回我这鸳鸾宫,究竟是何目的?”岑澐直奔主题,丝毫不愿给我留喘息的机会。

    “妹妹先坐,切莫动了胎气。”我说着,满脸堆笑地扶着岑澐坐下,却被她狠狠地甩开了手。

    “少来这套!你我之间到了什么份上,你我都心知肚明。”岑澐白了我一眼。

    “妹妹息怒,既妹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姐姐我也就不便再隐瞒了。”

    我准备假意与岑澐修好,才能有理由正大光明地接近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古有越王勾践尚能卧薪尝胆,怎的我慕容宛就不可在她岑澐面前低她一等?

    为了鼑朝的黎民百姓不受涂炭,为了荀澈的性命安危,此时再大的羞辱我悉数忍下又何尝不可?想到这,我打定了主意。

    “呦,今儿倒是爽快了,且说来于我听听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大天来。”岑澐坐下,悠闲地品着茶,望着我。

    “妹妹,我想通了。不如你我联手如何?”

    “噗——”这一句话出口,岑澐一口茶结结实实地喷在我的脸上,我怔了怔,拿着帕子擦了擦。

    “刚还说是要走的人,怎的王爷一转身便要同我联手?难不成刚刚都是在王爷面前演戏不成?”岑澐突然瞪大眼睛望着我。

    “不不不,是妹妹不甚了解情况。想必妹妹有所耳闻,荀澈他是为了医治怪疾才娶了我,原本与我修好,他的怪疾自可痊愈,可无奈他对妹妹忠贞不二,不肯与我同房,我便同他商议好了,若能找到其他法子医治他的怪疾,我便离开,可倘若是寻不到,我还是得呆在这王府不是?”

    我含糊其辞,将一干重要的部分省略了去,不能让岑澐知道真相,否则我就很容易成为伤害荀澈性命的利器。

    “弄了半天,原来姐姐就是味药啊。”岑澐听后更是得意。

    “谁说不是,还是味不好用的药。不知皇上怎的就信了这个邪。”我忍着她的羞辱,打趣着自己。

    “姐姐即便要是铺路,也该去找那岳凝才是啊,我一没个当丞相的爹,二没丞相府的家世背景,这妹妹倒是看不懂了。”岑澐说着又喝了口茶,试探于我。

    “妹妹说笑了,那岳凝与我有三巴掌的过节,怕是她在心里一直记恨着我呢,况且她那个张狂的性子我早就看着不顺眼,更何况王爷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儿是你,她又不得宠,这么久以来,同妹妹做对是何下场,姐姐算是领教了。倘若我再不知好歹同那岳凝联手对付妹妹,那我不是自讨苦吃嘛。”

    我赔尽了笑脸,极力讨好着岑澐。

    “姐姐这话说得妹妹就不爱听了,不得宠?不得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提起这事,岑澐看起来还是恨得牙根直痒痒,看来她的心里还是介怀的。

    “妹妹,当日的情况你有所不知,当日我病重荀澈在身侧照料,谁知那岳凝的贴身侍婢突然赶来说那岳凝腹痛难忍,叫荀澈过去瞧瞧,这一瞧到不要紧,瞧到了三更半夜,回来的确实岳凝的贴身侍婢,她还对我说荀澈宠幸了岳凝,依我看,定是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我刻意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调,毕竟是做贼心虚,弄得岑澐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妹妹想想看,岳凝那狐媚子可天天巴望着荀澈呢,你我若联手,那岳凝就宿在我的正阳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日里被我盯着,且看她能翻出几朵浪花来。”我得意洋洋地望着岑澐,观察着她的反应。

    “今儿倒是真叫我大开眼界了,在我的印象中,姐姐向来不喜这些明争暗斗之事,怎会突然改变了初衷?”

    “哎,倒何时说何话吧,正如妹妹所说,我的确不喜这明争暗斗之事,也很想独善其身,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我不主动出击,以那岳凝的性子便会放过我吗?妹妹在万福寺斋戒那些时日,她以要嫁进府中为由,让我去寻千颗粉珍珠来给她镶嵌在喜服之上,于是趁我在出城寻珍珠的途中,事先埋伏下死士欲取我的性命……”

    我说到这,声音开始哽咽。

    “竟有此事?”岑澐的眼中没有一丝同情,而是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