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报案人的电话,顺便给西区分局打个电话,让附近的同志先过去看看情况。”卫凛冬三两口就解决了泡面,套上外套,抬手胡乱压了把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说:“小韩、陈辉,你俩跟我走一趟。”

    话落,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立即跟着他起身。

    “头儿,分局同事那边来消息了,欢悦城里确实死了人,咦……怎么是他?”韩静雨的声音突然顿住。

    卫凛冬奇怪问:“谁?”

    “死者名叫何衍,男,二十九岁,近年当红的影星,猝死前正和他的朋友在包厢里开趴,据同行人员口述,死者死前并没有任何异样。头儿,我已经通知死者家属了,但死者并不是本地人,家属最早明天早上才能到,哦,对了,他的经纪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应该不是外力致死,拿回去检验。”卫凛冬将手中的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证物袋交给韩静雨后,摘下手套,问:“报案人在哪里?“

    “欢悦城负责人和事发当时包厢里的人都在隔壁包厢,陈辉盯着。”韩静雨看着证物袋,眉头皱了皱,“头,你是不是怀疑何衍是吸/毒身亡的?”

    “我可没这么说,咱们警察办案得讲证据。”

    “……”韩静雨心想要不是听说命案发生在欢悦城,换作平时西区出事,你早就把事情撂回去,哪这么积极!

    “祖宗,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卫凛冬拍了拍手,说:“你和分局的同志在这等法医来,我去隔壁包厢看看。”

    而此时正在隔壁包厢的夜镜不免一脸愁容惨淡,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运气太差,好不容易接到个单子,本以为可以傍上大明星衣食无忧,结果大明星一言不合就死了,想起何衍死前那张脸,她浑身就忍不住后怕地打哆嗦,乃至听见门口传来响动时,“咻”地一下就抬起了头。

    夜镜看到顶着一头乱发走进来的魏东隅,瞳孔微缩,头立即又低了下去。

    卫凛冬在包厢中央停住脚步,锐利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问:“谁报的案?”

    “警官,是我。”之前训过夜镜的Lisa走了出来,说:“我是欢悦城的经理吴丽莎,知道何先生出事后,我第一时间就打110报警了。”

    “打110?”卫凛冬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问:“你报案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吗?”

    “对。”

    “行,我知道了。”卫凛冬眯眼看向吴丽莎身后的那群男女,只见大部分人脸上是恐慌的,但也有那么一两个人神情格外恍惚或者说是烦躁。

    他神色一冷,说:“把他们全都给我带回警局做尿检。”

    话落,顿时有人慌了,角落里有个男人试图逃走,被卫凛冬眼疾手快地揪着领子丢到身后的警察手里,“看着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回去他妈的第一个就验你!排好队,一个一个出去,谁要再敢耍滑头不配合警方办案,信不信我能直接拘你们个十天半月?”

    卫凛冬放了狠话,一屋子里的人没人再敢乱动,不幸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的夜镜,慢吞吞地走在人群最后面,路过卫凛冬身边时,头埋得更低了些,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警察看起来脾气就不好,本来就衰,还是不往枪口撞了。

    “头儿,你看什么?”

    卫凛冬从兜里抖了根烟叼上,下颌朝夜镜的背影方向抬了抬,声音含糊道:“那个女的有点不对劲,这些人个个身穿牌子,一看就是富二代出来找乐子,她虽然也穿着牌子货,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陈辉说:“头儿,虽然我不知道牌子货为什么会不伦不类,但据我所知,她的确是欢悦城的工作人员。”

    “……”卫凛冬默了一会,拿下烟,换了个说法:“一个人莫名其妙死在面前,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情绪波动,但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