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丰到底是什么人?这是所有人的疑问,包括陆玉。

    她那隔壁家的云伯伯临死前给了她一把名为“金煌”的剑和一封遗书,然后让她来牛阳村找人。

    遗书是给木丰的,剑是留给陆玉的,原话是“金煌”是给她的报酬。

    陆玉当初听了这话有点想笑,哪有女孩子的剑叫这种名字的,难怪云伯伯到老都是一个人,该!

    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人,陆玉眨了眨眼睛。

    将军令,什么东西?

    跟来的众人也傻了眼。两年前,牛阳村的小辈因售卖猎物和鄞州钱将军府上的管事起了冲突。后来那管事怂恿钱家二少进山打猎,伤了几个村民,其中恰好有那位认出木丰的族老的孙子,族老就找上了木丰。木丰去了一趟钱府,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受伤的村民直到现在每年都能领到一笔银子。后来,去鄞州的村民再也没见过那个管事。

    从那以后,木丰在牛阳村人心里就变得神秘起来。再之后,族老去世了,就再也没人知道木丰到底是什么人了。但所有村民能肯定一点:木丰,比钱将军这种一州州牧要厉害的多。

    只是如今,这个人向一个小姑娘行礼了!

    木丰不知道怎么形容内心的感觉,他等了三年!

    三年看似不长,但是,他的主子,那位名扬天下的大将军,从来都是别人仰望的存在。将军在的地方,就是四方的焦点,这样的人物,何曾沉寂过三年之久?

    三年前,作为留在将军身边的最后一人,木丰被赶走了,从此,天下间再也没有了将军的消息。而木丰,从三年前到现在,愈发的老了!

    “你先起来,我只是来送东西的。”陆玉压制住内心的好奇,“你是云伯伯的管家吗?”

    云伯伯说过,好奇会引来麻烦。女孩暗自嘀咕。

    “属下尊令。”木丰站了起来。老人抬起头,目光有些灼热。“姑娘所说的‘云伯伯’可是名叫‘云起’?”

    “咦?看来你就是了。云伯伯是单名一个‘起’字。”陆玉的眼睛弯了弯。

    “你们家也太难找了。”陆玉随口抱怨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出去,“喏,云伯伯给你的。”

    “哎,你别跪了!”看到又要跪下的老人,陆玉急忙出声。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木丰又一次跪了下去,双手有些颤抖,接过信,眼角已然湿润。

    “木丰接令。”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即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陆玉有些为他担心,看样子,这人还不知道接的是遗书呢!哪有人接一封遗书这么激动?

    木丰接过信,站起身,也不避讳,撕开了信封,取出信读了起来。只是读着读着,双手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刚才是激动的,现在,则是悲痛!

    后面跟着的几人从过来就是懵的。直到这时,怕老人悲伤过度,村长开口了,“丰叔,你没事吧?”

    木丰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没说出话来。